两个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正在发愣之际，就见那个脸色苍白却宛如恶鬼修罗的男人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少女眼角一顿，说：“就凭你吗？”
而后他手腕用力，将人推了出去，阮芽摔倒在雪地里，触手满是冰冷柔软的雪，两个工作人员连忙将阮芽扣住，将她往看守所里带。
阮芽刚刚流产，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长袖，越发显出伶仃身形，她走的踉踉跄跄，黑发被风吹的凌乱，没人再能认出她是昔日里被封迟琰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从云端跌至淤泥，月亮也蒙了尘。
宋锦胤闻讯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虽然他一直让封迟琰离阮芽远点儿，但等真看见小姑娘瘦弱的背影，他心里也不太舒服，闭了闭眼睛，转头见封迟琰胸口的大片鲜血，立刻道：“你这怎么回事？！”
封迟琰没回答，而是问：“带烟了吗？”
宋锦胤的眼神何其毒辣，立刻看出封迟琰中枪了，不赶紧去医院反而站在雪地里找他要烟抽？
他只想一巴掌把这人抽死，没好气道：“烟什么烟，赶紧给老子去医……”
他话音未落，就见已经被押进看守所大门的阮芽忽然回头，她脸色比雪还白，唇也失了往日里的荼蘼丽色，像是一朵正在腐败的花，但她在回眸之际勾唇一笑的样子，仍旧美的不可方物。
宋锦胤没看出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但他看明白了阮芽的口型。
隔着呼啸寒风和鹅毛飞雪，她说：“封迟琰，若我死，无间地狱里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