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荇迟疑一下，可耳边的惨叫声传来，她不敢再犹豫：“你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救救她。”她知道江刹突然冒险上天渊来找自己肯定是有所求，而且是关乎性命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只要现在能救董羽瑶她都愿意拿出来换。
要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在乎江刹是否会暴露。
她这句话一出口，江刹莫名地有些火气。
“要什么都可以？”他重复了一遍，眼神戏谑。
小荇不自觉后退一步：“除了天极十二式，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江刹眼神逐渐冷淡，片刻，轻笑一声：“记住你说的话。”
坠星屿，地皇宫内灯火幽微，一只紫色灵蝶翩然落在金色纱帐上。
帐内鼾声戛然而止，一个小童穿着红肚兜探出头来，胖乎乎的手朝着灵蝶一抓而下，灵蝶来不及躲闪，顷刻间化为晶粉飘散。
与此同时，晶粉散开化作一句：“江刹偷偷去了天渊，只怕不妙。”是许姬的声音。
小童对声音置若罔闻，揉了揉眼睛，坐在床边似乎没开眠，愣神了好一会，又撅着圆圆胖胖的屁股爬进帐内。
灵蝶碎了，坠星屿却不见动静，许姬脸色有些不好看。江刹只怕真上天渊寻那叶子的主人去了，看这厮魂不守舍的样子加上重伤未愈，多半要吃亏。
想了想许姬幽微叹息一声：“臭小子，可别白费我这一番真心。”说罢化作一道光影朝着坠星屿而去。
岳池面上早已一片殷红，凤吟羽竟被天网勒断，董羽瑶没了音悄，趴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水波荡漾，她的头发散乱地飘在血色中，样子十分凄惨。
“死了吗？”执法弟子互相看了看，“去看看，身上可有仙牒证明身份。”
其中一人收起法器拂尘，脚下的光阵和天网瞬间烟消云散。
阵法一消，凤吟羽碎片落下，董羽瑶整个人沉入水中，浑身冒着血水犹如一朵花在水里绽放。
执法弟子手中掐诀，轻轻一抬，董羽瑶的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飞快拽出水面，被吊在半空中。
一执法弟子上前，一眼就看到腰间挂着的仙牒，正要伸手去取。
突然他觉得头顶一片凉意，一抬头，冷不丁被吓得冷汗直冒。
只见董羽瑶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但见她一动不动，那弟子犯了嘀咕，到底是死不瞑目还是活着？
他盯着董羽瑶的脸，一只手试探性地伸手去抓仙牒。
眼看摸到仙牒，董羽瑶还是没有反应，他松了口气，原来是死不瞑目啊？正待扯下，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谁让你拿了？”一个声音传入脑海。
却是个男的！
“谁！”那弟子慌了想挣扎开，却突然感觉手腕一阵剧痛，竟被活生生捏碎扯断。
那弟子拖着断手，哀嚎着踉跄退开。
江刹如鬼魅般从董羽瑶身后显现出身影，手一挥将禁制解了，董羽瑶全身瘫软再次落下。
江刹一手接住她，见董羽瑶眼神未散，还有一丝生机，便抱起她缓缓落回水面上。
董羽瑶受了戒网凌迟，失血过多，仅存了一口气，她艰难地微微抬头。
只见岳池水面与天空相映，流星划过，满天银光闪烁，一时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水，满眼细碎的银光中，只剩江刹侧脸好看的剪影。
你是谁？
她想问，可连张口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