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舟依旧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沉默的沈舟舟，陈彻以为他还在担心胡教练，他道：“幸亏送来的及时，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胡爸这边你别担心，有我在，我会照顾好的。”
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他说了这么多，却一句没有提起自己，沈舟舟已经有点来气了，但想到这是他们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还是克制着情绪，淡淡说：“我都安排好了。先在附近找个房子，方便师母照顾胡爸，再帮她请个护工，这样也不会太累。”
“你就别操心这个了，你们队里马上要首发选拔了吧？别耽误了，还是赶紧回去。”他话音刚落，陈彻就马上接道：“你就安心打球，这边一切有我。”
听他还是在转移话题，沈舟舟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他转过头，冷冷地望着陈彻，语气失望：“有你？陈彻，你这两年都在干嘛？”
陈彻愣住了，不敢直视沈舟舟的双眼，他移开视线，解释道：“我……我就是怕耽误你训练，浪费你的时间。”
他的答非所问让沈舟舟更加失望，他加重语气，沉沉道：“你的时间浪费得还不够吗？陈彻，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干什么？你到底应该干什么？”
他就甘心这样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陈彻被沈舟舟问住了，看着少年仿佛燃着火光的愤怒眼神，他有些想开口，却最终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两人停在公交车站前，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沈舟舟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和失望，他瞥了一眼陈彻，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有什么用呢？他不管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开口，就算他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处。
也许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见他。
甩下陈彻径直走到路边，沈舟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啪！”
车门被重重摔上，下一秒，出租车载着沈舟舟径自离去。
陈彻站在路边，久久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神色苦涩。
出租车内，沈舟舟坐在位置上，从后视镜看着站在路边的少年，满心复杂。
他深深出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陈彻，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望着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陈彻无力地坐在车站的长椅上，他颓然地望着头顶的夜空，长叹了一口气。
————
夜幕深深。
沈家别墅外。
沈舟舟从后门溜进去，站在别墅前，小心翼翼地左右环顾。
没有人，客厅里灯也熄灭了，应该是安全的。
他蹑手蹑脚来到卧室一侧，站在沈冰冰窗下，拿出手机，无声地给她发消息。
二楼窗口处，沈冰冰很快探出头来，她看着下面的沈舟舟，拿出手机比划了一下。
沈舟舟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沈冰冰点点头，身影消失在窗口。
站在下面等待着，但好半天都不见沈冰冰再次出现，沈舟舟心里有些焦急了。
她是不是被发现了？
正想拿出手机给她发个消息，寂静的黑夜里，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沈舟舟吓得浑身一颤，他立刻回过头，只看到庭院小路的灯下，沈父一动不动地站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被发现了。
沈舟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低低开口：“爸。”
“回来看胡教练？”沈父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