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狠了吧！”陈彻哀嚎。”
“你什么时候能不靠速度从沈舟舟手上抢走球，就不用练这个了。”胡教练面无表情。
陈彻下意识地去看沈舟舟，却发现他已经半天没动了。
他微微皱眉，觉得今天的沈舟舟很不对劲……不，应该说他这几天都不太对。
沈舟舟完全没有察觉到陈彻的目光，他双眼看似盯着机器，视线却毫无焦距，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一样。
胡教练也留意到沈舟舟的状态不对劲，但和陈彻不同，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走到沈舟舟身边，胡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舟舟，跟我去办公室拿个东西。”
这才反应过来的沈舟舟侧头，听到胡教练的话，他微微一愣。
陈彻也凑过来，好奇地问：“什么好东西？我也要！”
胡教练板起脸：“记上，十圈！”
“我又没少做！”陈彻大感冤枉。
“乱说话也算！”胡教练瞪了他一眼。
陈彻举起手做了个把嘴拉上的姿势，然后乖乖回到器械边继续练习起来。
胡教练又看了他一眼，才带着沈舟舟离开训练室。
两人来到教练办公室，胡教练推门而入。
沈舟舟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来。
胡教练走到办公桌前，开始不停地翻找着。
看着他发白的头发，沈舟舟心底一阵憋闷，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胡爸，他要退队的事。
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胡教练转过身，深深地看着他。
“舟舟，你想过自己要什么吗？”
沈舟舟一怔。
胡教练眼中流露出怀念，他笑着开口：“当年，你们都还是在冰场上滑都滑不稳的小孩子，转眼，就成大人了。”
少年神色微微动容，他同样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陈彻和胡教练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烦恼。
如果能一直留在那时候，该多好……
胡教练温和地注视着他，继续说：“将来，你们也会从校园，走入社会，会遇到更多困难，听到更多不同的声音。”
“但无论是人生，还是比赛，真正能决定命运的，只有你们自己。”
意识到胡教练已经知道他要出国的事情，沈舟舟望着胡教练，嘴唇微微蠕动。
“胡爸……”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声音很低，他的眼里充满茫然和挣扎，就好像重新回到了小时候。
胡教练笑了。
“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胡教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很聪明，胡爸相信你能走得很远，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胡教练轻缓的声音仿佛一道光，照亮了沈舟舟迷茫的心。
他若有所思的垂下头，片刻后，当他再抬起头时，眼底的迷茫已经不见，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决。
“我知道了。”沈舟舟点点头，语气坚定。
胡教练笑了，他看着乱糟糟的桌面，顺手拉开抽屉，就看到放在里面的两本书。
终于找到了。
他松了一口气，拿起那两本书，把它们交给沈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