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寒的海水已经快要淹到小腿肚子。
所有死人都冷冷盯着她。
顾佳佳咬着牙让自己站稳。
她感觉到彻骨的冰寒，再这样下去，也许她快要撑不住了。
“靳彦泽......靳彦泽......”
人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时，会想到自己最挂念的人。
顾佳佳想到了某矜贵兀傲的冰雕瘟神。
还想到了陈裆下那只大尾巴狼，陈活在那个冰柜脸，纪芭那身女仆装......
她确确实实触发了死亡条件，但她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游戏世界的死亡讣告。
这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最终还是会死的真相难以接受，但总归好过现在就死在这里。
她还有没有陪他走过第十八个副本，她还没有看他脱离十八层地狱，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和他做......
“想活吗？”阴森森的管家背过手站在那里望着她笑。
顾佳佳也笑了，“不是想，是一定。”她一定会活。
因为她感觉到了温暖的光圈。
靳彦泽开门了。
他开门了。
她真的没有死！
“怎么会这样！”被海水泡发的死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珠。
但下一瞬，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争先恐后地挤进包裹在顾佳佳周围的光圈。
可就在眨眼的功夫，这层光圈突然像是布上了千根刺、万根针，将他们扎地千疮百孔。
“啊！”
“不！”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身后响起。
顾佳佳看了他们一眼。
就是那一眼，深深烙印在了她脑海里。
扭曲的、抽搐的、狰狞的五官......
还有复杂、嫉妒、怨恨、恶毒的眼神......
他们已经不属于现实世界了。
已经回不去了。
没有犹豫，顾佳佳迈入光圈的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