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总觉得最近太忙，不陪陪他不好，谁知道等我跟人家打电话的时候，人家压根就没空理我，我想约他逛街，你儿子直接丢给我俩字：没空！”她大声控诉他儿子的无情。
男人眼底带着笑意：“沈瑀比较独立，不粘人，你应该庆幸。”
他见过客户家的孩子，十岁了，大人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特别粘人，没有一点自由空间。
“有道理，不过这点像我，不像你。”
他挑眉：“说清楚。”
“你没发现你特粘人？”她咬了一口鱼豆腐含糊不清地说道。
傅憬年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粘人：“你再好好想想。”
“想什么想，每天晚上不抱着我不睡觉，我刚在江州出个差你就连夜跑过去，你每次稍微能抽出时间休息一下，还让我陪你去逛街，你这不是粘人吗？”她故意扭曲一些事实。
傅先生放下空掉的竹签：“到底是谁陪谁逛街？”
他记得她跟他提过两次想一起逛街，他当时的确很忙都没能抽出空，昨天下午他愣是挤出点时间去陪她逛街的。
“我陪你，谁花的钱多就是被陪的那个！”她狡辩。
傅憬年正想再说什么，沈棠知递给他一串烤羊肉串：“你这是要跟我吵架吗？”
“……没有。”他接过羊肉串，又放了回去。
看着实在是没有一点食欲。
“他们家的羊肉一点都不膻，你尝尝看，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她把垃圾集中起来，丢进同一个袋子里。
然后坐回位置上，和他面对面而坐，跟尝过一口羊肉串的男人举起啤酒：“傅先生，恭喜我一下？”
傅憬年举起啤酒和她碰了一下：“恭喜傅憬年的老婆，喜提一等奖，祝蕙质兰心秀外慧中的傅太太前程似锦、旗开得胜，一帆风顺！”
“我？蕙质兰心？秀外慧中？傅憬年，你确定是在夸我吗？”
“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人？
沈棠知用一只手捂着脸：“这两个词和我一点都不搭边好吧？”
“那贤妻良母、勤俭持家？”
“……”沈棠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还是夸夸我长得好看吧，我还能勉强接受，这些词跟我不搭边。”
谁见过勤俭持家到昨天下午去逛街消费了七八位数的贤妻良母？
“冰清玉洁，人间尤——”
“停！”她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来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说着说着就想开车了。
两罐啤酒撞在一起，她豪爽地仰头咕咚喝了一大口。
“你们这些人夸人不应该都是用很罕见的成语吗？”
“怕你听不懂。”
“……”来自学霸的藐视。
他看着她说道：“手如柔夷。”
沈棠知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就这？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不就是说我手很好看？”
“肤如凝脂。”
“说我皮肤好！”
“领如蝤蛴。”
“……”
“齿如瓠犀。”
沈棠知摸摸自己的嘴，是在说牙齿吗？
“臻首娥眉。”
“傅先生，我甘拜下风。”
傅憬年抿了口啤酒，轻笑着跟她解释：“先秦时期，诗经中的一首，《卫风·硕人》中就是这样形容女人美丽高贵的形象。她是齐侯的爱女，太子的胞妹。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最后一句我知道！”沈棠知激动地说道。
“嗯，这首并不是什么罕见的诗，相反很常见。”
“……”再次被学霸藐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