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是无赖,声音听起来万分委屈,就好像谁欺负了他一样,让人不由得心软下来。
可谁能欺负他?谁又敢欺负他?
他贴在她身后,就把那受伤的手臂血淋淋的摊在慕凉月眼前,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了心疼。
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狡诈,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忘扮弱叫人怜惜。
童书站在一旁,赶紧低下头,他何时见过这样的殿下?还真是自从遇到了清河郡主后,殿下就完全变了。
变得叫人感觉有些陌生了。
花颜和夏城歌也埋下头,甚至连呼吸声音都放缓了,免得打扰了他们。
红色的鲜血顺着纱布浸染出来,凤锦这伤不轻,竟还有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就滴在慕凉月脚边,使得她根本没办法无动于衷。
眼前的红色极为刺目,慕凉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恨恨地咬住下唇,握住凤锦那只手臂,把他往后推倒在床上。
“轻点。”
男人的话语间带着几分轻佻,多了几分浮想联翩。
花颜在一旁偷笑,行啊,他们的太子爷哄起女人来也有一手,他得跟着学学,万一这招能用在夏侯泱身上呢?
慕凉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雪芽端的盘子上拿过药和纱布,低着头给他重新包扎起来。
屋里太过安静,她边包扎边问:“是什么人伤的?怎么会让摸到这里来?”
夏城歌家门口的防卫是不是太松懈了?凤锦发生意外的时候,童书又在什么地方?
童书听着这话显然有对他们几个人的指责,便赶紧接过话回答:“回郡主,具体是何人所伤,属下还未查出来。不过事发之时,属下正在给殿下打洗脸水,所以……疏于防卫,导致殿下被人所伤。都是属下的纰漏,还请郡主责罚。”
慕凉月朝他摆了摆手,“罚你那是你家殿下的事情,我没这权利,再说这件事也不怪你,谁让他跟别人喝了那么久。”
酒味这么重,他是整个人泡在酒缸里面了?
给凤锦做最后包扎的时候,慕凉月特意把纱布的结系重,凤锦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微微拧了下。
她下手还真重,如果这样能出气,他倒是不介意让慕凉月再包扎个几次。
包扎完了,慕凉月转头又要走,凤锦赶紧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唇角微微勾着,“我们一起回去?你看我现在伤了,我需要回去休息。”
“让童书扶你。”
慕凉月甩开他的手,没再给好脸色。
凤锦也不敢得寸进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凉月带着雪芽离开。
慕凉月一走,凤锦脸上的委屈立马烟消云散,他斜睇了花颜一眼,凉凉开口:“笑够了没有?”
花颜轻咳了下,赶紧正色道:“不敢。”
“嗤!”
凤锦懒懒掀唇,“爷这回救了你,你便是欠了爷一命,给你三日时间,务必把那个胆大妄为的刺客给爷查出来,不然你就提头来见!”
“啊?”花颜可怜巴巴的瘪嘴,“就三天啊……”
这世间也太短了,现在那刺客都跑没影了,他怎么查?
凤锦这不是在为难人呢嘛。
夏城歌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别和殿下讨价还价,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有了夏城歌的提醒,花颜赶紧闭上嘴,是了,他们这位太子爷不通人性,冷血无情,如果他跟凤锦讨价还价,凤锦能把时间给他缩短到一个晚上,他还是见好就收吧,省得再被凤锦摆了一道。
花颜手臂上的伤不重,但也流了不少血,夏城歌把他的伤口给他包扎完,他连休息都不敢,便直接出去追查线索去了。
“童书,我们回去。”
“是。”
童书扶起凤锦,一前一后的跟着主子离开夏城歌的院子,夏城歌送他们到门口,命人严加防卫后,便回了房间。
这天上午,凤锦回了慕凉月居住的小院,周围的百姓知道太子殿下就住在这里,恨不得爬墙与当朝太子见上一面。
只可惜凤锦不出屋,他们又听说殿下遇刺受伤,一个个端着装满鸡蛋青菜等蔬菜篮子守在门口,想给太子殿下表示一下。
这回殿下带领边疆大军打败了上庆国军队,太子殿下就是他们的再造父母,以后他们也不用再受到周边小国的侵扰,殿下于他们有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