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良辰的脚步越来越稳,不用人扶,不用拐,慢慢走时,完全看不出拐的模样,再过几天,她就可以彻底的康复。
陈大夫还开了些药,让她继续服用,也让她继续练习下去,以免这腿,落下什么后遗症。
良辰表面上点头,但,心底里有其他的打算。
这会,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伤好了,腿也恢复正常,是她该离开的时候。
伸手,轻抚着服贴放在胸口处的信,那是写给大叔和大娘的,她怕是没有时间回去看望他们了,不过,在信上,她允诺过,只要一确定她所关心的人个个都平安无事,她就会专程回到村子里来看望两老。
信,一直未送出去。
许大哥已经三天没有来了,而司徒啸,就像全身都长得眼睛一样,随处都盯着她。
时间过去太久,他却仍在这里,良辰不得不说真是非常的奇怪。
他难道就没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吗?
她身上没有半文钱,可怜的雇不起车,买不了马,若论步行,她的腿又没有完全的好,要走,她得好好思量一番。
一天之中,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走来走去,有时,就直接走到大街之上,走进人群之中,然后,在人群之中寻找她认为有可能会乐于助人的好人家。
一连两天,人家只是怪异的盯着她,愿意伸出缓手的没有几个。
个个都当她是个小骗子。
“姑娘,看你四肢健全,怎么不去赚点银两,”一位大娘好意的道,“这满大街的人,可没有人真的愿意帮一个陌生人的,帮得好就好,帮得不好,还要受骗。”
呃——
良辰是无话可说。
这世间的信任,可真是越来越少了。
她身上没有太值钱的东西,不,根本就没有,身上的衣裳,也是许家人替她打理的,她出现的那天,身上穿得那身衣服,早就破破烂烂的再怎么补也穿不回身上。
大娘好心,但,她不想就这么的放弃机会。
不想就这么的认了命,仍旧被司徒啸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知道他有钱。
若是别人都不“借”给她,她就从他的身上借一点。
当晚,用过晚膳,司徒啸上街上逛去了,良辰偷偷摸摸的摸进他的房里,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的心跳不禁加快。
手心也出着汗。
老天爷,她是真的要佩服起那些整天以干坏事为乐的人,“借”点银子,她就已经心虚得不得了。
轻轻的推开门,再轻轻的关上门,为免被人发现,她不敢点上灯。
籍着外头的点点光亮,开始小心亦亦的移动脚步。
不敢太快,不敢碰到任何东西,以免发出声响,引人这间屋子主人的注意。好一会,她终于适应了黑暗。
在他的床上,拿起他的衣服,从中,掏出一锭银子。
“还有这么多银票——,”厚厚的一叠呢,这个男人是把所有的财产都带在身上了吗?她不贪心,只要求拿得可以回周山的银两,所以,除了一锭银,还拿了一张银票,现在她还不知道这儿离周山到底有多远。
雇车的话需要花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