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适才还直往上冒的怒火,足以让他见人就吼,若非极力压制,甚至有出手的打算,这一会,火气却直往下降。
至少,他能平静的进屋。
“王爷,您回来了”,美景先瞧见,立刻请安。
“嗯”。司徒惑应了一声。
白净闻声转身,这个时候,他是该回来了,差不多也到了晚膳时间,通常他赶不回王府用晚膳,也会找个人回来说一声,今儿个没有人回来说,也料及,他是不用在宫里陪皇上用膳。
“呀呀——”。小家伙已经懂得认人了,司徒惑疼起自己的子女那是没边没际的,司徒顼阳自然是认得谁对他好。
伸出两只小手,小小的身子拼了小命的往前载,已经六七个月大的小家伙,份量可不轻,良辰差点就抱不住他。
幸好司徒惑接得快,不管司徒顼阳真的要脸朝天摔个正着,长大以后怕是连老婆也娶不着。
良辰松了口气,退至一旁。
“你们先下去吧”。
“是”。
良辰和美景以及奶娘都退出主寝,可不是因为白净想要享受一家子的温馨时刻,而是司徒惑盯着她的眼神让她知道他有话要说。
通常,他们一开始“交谈”,不是争就是吵,不宜让一旁有人参观。
且,只要两个小家伙在,没有被其他人抱走,司徒惑就会节制一点,至少,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大吼大叫。
那会吓着他们的。
她抱起安置在摇篮里的女儿,原地转来转去的不想理会他的瞪视。
司徒惑任由宝贝儿子揪着他一头黑发玩耍,头皮的阵阵痛楚,倒是可以忍耐,只要这小子的力道没有大得足以揪下他的发。
“今天司徒啸那小子闯进昊天楼了?”终究,他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没错”。转,转,转,晃着怀里的小姑娘,应得轻巧。她相信莫管事已经将昊天楼里发生的事说得一清二楚才是。
司徒惑何需再来问她呢。
岂不是多此一举嘛。
“你何需招待他,本王说过,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昊天楼也非人人可以进的,你何不拿出安南王妃的架子,命人将他赶走”,还喝茶聊天。
何时,他们的关系如此亲近。
就算司徒啸同姓司徒又如何,斗起来是没有半分情面可讲,在外头他想要如何都无所谓,安南王府的人,他是休想动半分。
“端起架子对王爷有何好处,丽王一连三日上府求见,要见的不是你,而是我,也好啊,与其在这儿想着他因何上门求见,还不如见见他看他打什么鬼主意”。懒洋洋的睨他一眼,这男人还真当她是软弱可欺的女人吗?
司徒惑深吸一口气。
好——
她说得不无道理,他倒要听听,她是瞧出什么来了,“现在,你知道司徒啸是抱着何目的来王府见你的?”
“还不知道”。她耸肩,“不过,可以想见的是,往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太无聊,司徒啸可是个极深沉的人,这一点,王爷你怕是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