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阖家团圆，有人被丢入冰冷濠江，有人被挫骨扬灰。
那自从跟陶俊然找了南浔星酒店谈话后便再也没出现过的候元在晚间七点时，在苏家被封掉别墅里的那栋小洋楼里找到原衡。
他提着从豪园后厨房偷摸着打包而来的打包盒晃悠着步子进去，还未靠近脚边却被打了一枪。
“回去，再靠近打的就是你头。”
原衡是喝酒了，但并未喝醉，且他酒量那般好，哪能这般容易醉。
他还记恨着那日见面时候元说的那句话。
准确来说，是因为那句话戳中他痛楚，戳中他不敢面对的事实。所以他不想再见候元，不想再听他提及那件事半个字。
候元并未恼，扬起手中打包盒晃了晃，“今儿过年，想着一个人孤单，我来陪陪你。别担心，我肯定不再说那件事……”
话还未说完，候元脚边再次响起枪声。
他认输，“错了错了。您原衡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等了片刻，未再有声音响起。
候元这才提着东西进去。
原衡坐在从前禾珊所住房间的窗前，脚搭在那桌上，椅子旁边放着许多啤酒。
“让你去住酒店也不住，住这地方舒服？”候元一边吐槽一边在被啤酒瓶铺满的地上找空隙落脚，然后往原衡身边移动，“给你的，别太感激。”
他将打包盒放在他面前的桌子，推开那些零食给自己找地方坐下，翘着二郎腿细瞧着他。
忽而，想起医院的事情。
“莒钰他孙子自杀了，在医院，见过徐野之后。”候元踢了踢他椅子，闭着眼的原衡睁开眼，怒瞪着他。候元得逞，再次开口，“那人处理了尸体，也抹去所有痕迹。我想，那些事情应该就是他做的。”
提及绾绾身边的人，原衡方才有动静。
他弯腰捡起身边那根竹棍，挑开袋子看了看，几秒后扔掉竹棍放下脚打开打包盒的盖子，“那人要是有本事，至于这么多年都不出来？”
“人家是以前没本事，不是现在没本事。”候元轻咳声，“陶宏辉的孙子找我了，那陶爷就是他。”
原衡动作微僵，视线落向候元，后者继续，“放心，我没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不过，我倒是把你的事情告诉了阿洲。”
这件事原衡已经释怀。
“顾言洲那小子不错，倒是配得上我家小绾绾。”原是语气冷硬的原衡在提及苏绾卿时语气变得极为温柔。
候元轻哼，语气略嘲讽，“不是，你家苏绾卿哪里有我家阿洲厉害？”
说起攀比，那原衡可就来劲儿了。
他扔掉手中筷子，望着候元擦了擦嘴，“不服？”
“废话！”
原衡哼笑，“候元，你家顾言洲厉害那是因为有你在背后。我家小绾绾厉害是她单打独斗闯出来的，二者不一样！”
“你家苏绾卿单打独斗闯出来的？”候元十分不屑，“康宇，丁堰还有你是死人吗？那小妮子到处闯祸的时候不是你们在善后？好意思说她是自己练出来的，哪来的脸。”
“行，那就他们背后都有人。”原衡退一步，“但我家绾绾现在才20，你家顾言洲29。像绾绾这般年纪的时候你家顾言洲有这么厉害？”
候元没了话，待他想反驳时他停住。
原衡以为他认输，正欲拿起筷子却听他声音，“苏绾卿不是20，是21。”
以为他是要争辩年龄，原衡没了兴趣，结果候元再次开口，“原衡，他俩也到生孩子的年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