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卿握住刀的手松了些，眸子望向面容茫然，双眼充斥着疑惑的白叶枫，“你不知？”
白叶枫还未答话，套房门打开，顾言洲和萧老板先后冲了进来。
苏绾卿半蹲在地上，白叶枫斜躺在地面，干净到能反光的地面上有刺眼的血，柔软洁净的浴袍上亦然有血，那把蝴蝶折叠刀还插在白叶枫大腿。
她拍拍手站起身，侧眸望眼神色各异，冲进来的两人，“没事了，发生了点儿小矛盾。”苏绾卿转而看向白叶枫，“这把刀是孙贺最喜欢的，眼下他人死也用不到了，送你了。”
苏绾卿拳头紧握，眉眼间却是在寻不到方才的半分怒意和杀意，唯见的是平静。
“刚才提及阿K你说你不知道他是谁。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是杀了他你也不在意对吧？”
她再次蹲下，手掌慢慢抚上折叠刀的刀柄，蓦地勾唇冷笑，“好好养伤，一个星期后还得回云山呢。”
话落，折叠刀被拔出，苏绾卿将其扔在地面。
刀口掉落地面的声响在静寂室内异常清晰且清脆，听得人心头不由地一惊。
苏绾卿转身走去顾言洲面前，望他眼，随即越过他走向门口，“走了。”
“处理下。”顾言洲看向萧老板，拍拍后者肩膀急忙去追先行离开的小媳妇。
人追过去，见她站在电梯那。
顾言洲加快脚步过去，苏绾卿放下手机朝他望去。待他走近，她说：“怕我杀人赶来阻止我？”
他没做回答，眼眸紧盯着她。
他不说，她也能猜到。苏绾卿转而看向眼前电梯，“我不会杀白叶枫，要杀也是他身边的阿K。”
电梯门开，苏绾卿率先进去，顾言洲紧随其后，又听她声音，“孙贺跟着我挺久了。14岁那年吧，去汉江找林安的时候在赌场见到他们兄弟俩。觉得他们挺不错的，试着相处了下觉得还行就带在身边了。”
“这些年，我们几个走南闯北的，惹过的人呢不计其数。真正跟他们有矛盾的没几个，大多数都是跟我有仇的。孙贺和阿寒是三年前在云城的地下赌场起冲突，那会儿阿寒身手较弱被孙贺直接打趴，踩在脚下。”
“这般屈辱阿寒咽不下去，这些年一直在找方法想要和孙贺再打一场。这次白叶枫来，猜到阿寒可能会在找孙贺打一场。彼时没担心，直到有人说阿K也来了。”
苏绾卿靠着电梯，眸子低垂望着自己脚尖，微微抿唇，“早知道那会儿我就该带着他去见白叶。”
“你认为是白叶枫下令让阿K射杀的孙贺？”顾言洲问。
“阿寒是个胜负心很强的人，比起杀掉曾经把自己打趴下的人，他更喜欢用同样的方式打趴那个人，用当初他对待自己的方式对待他。”
苏绾卿没看顾言洲，走出电梯径直走向旋转门，“我来的路上青尧发了段视频，光线很暗，但可以看到他们二人在巷子打斗的画面。阿寒站在孙贺侧对面，他手里并没有枪支。”
“并不百分百确定是白叶枫下的令，因为阿K和孙越有矛盾。”苏绾卿靠着椅背，眸子望着前方白雪。
停顿几秒，她又说：“但不管是什么促使阿K杀死孙贺，他阿K会死在我手里。”
毕竟从前他对孙越做的那些事情她没忘记。
“我们回家。”顾言洲握住她冰凉手掌，指腹摩擦着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