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唐王便差人来请陈诚,说是有要事相商。
陈诚领着王、奕二人再次到了李家。
管家把陈诚三人领到了唐王的书房,唐王正在书案上挥毫疾书,李潮立在一旁,手抚着山羊胡须,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唐王写到妙处忍不住连连点头。
李潮见陈诚三人进来,只是笑着冲陈诚点了下头,目光就又落到了书案上的那张四尺宣纸上,唐王已经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端端正正地盖上了印章。
陈诚凑上前去,看到那纸上写着两个大字:无为。
那几排小字则出自老子的《道德经》。
奕度也看到了,扭头望向陈诚,陈诚给他一个会心的笑,王静海则站在后面,他的目光望向书房梁柱上挂着的那把剑。
“王爷的字写的是越发的好了,真有颜氏风骨!”李潮夸奖道。
不得不说,唐王的字确实很有功底,一看就是颜体的精髓,虽然他的年纪不大,可是这一手字却不稚嫩,已经颇有大家的风范。
陈诚也由衷地赞叹:“唐王果然好字!”
唐王却只是抿嘴一笑,搓了搓手:“让陈大人见笑了,陈大人殿试前三甲,同进士出身,听说陈大人也是修习的颜体?”
陈诚微微一笑:“下官的字岂可与王爷相提并论,读书人嘛,平素也不过是写写字,看看书,那是本分。”
唐王招呼陈诚坐下,王、奕二人侍立在陈诚的身后。
管家奉上了香茶,李潮与唐王也依次落座。
“陈大人昨晚睡得可好?”唐王问道。
陈诚回答道:“蒙王爷惦记,昨晚睡得很好。”
王静海却说道:“只是前半夜有几个小毛贼闯进了驿站,让我们给赶跑了。”
他可是听到陈诚与奕度的谈话,陈诚怀疑昨晚的刺客便是小唐王派去的,所以才会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唐王听王静海这么一说,一脸的惊愕:“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驿站可是官家的,什么毛贼有这样的胆子竟敢闯入驿站行窃?”
王静海听唐王这么说心里很是不忿:“行窃?行凶还差不多,一来驿站就说出了我家大人的名字,分明就是冲着我家大人来的。”
李潮也很是气愤地说道:“在南阳地面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事情一定要责成指挥司衙门好好查查,否则的话朝廷的威严何在?”
唐王也“嗯”了一声,一脸严肃地对李潮说道:“一定要让他们好好查处,得给陈大人一个交代。”
陈诚摆了摆手:“些许小事,就不必惊动指挥司衙门了,再说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损伤。”
唐王却是不依不饶:“那怎么行,陈大人可是奉旨办差,那就是钦差大人,这要是陈大人有什么损伤的话,圣上怪罪下来可就是大事了。”
陈诚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向唐王表示感谢。
唐王坦然地接受了陈诚的谢意,然后对李潮说道:“舅父,你将那事情说与陈大人吧。”
陈诚的心里也很好奇,唐王让李潮说什么事给自己听?莫非这就是唐王大清早让自己到李府来的原因么?
奕度和王静海也竖起了耳朵。
李潮这才说道:“之前锦衣卫的这位大人说曾见到有杀害锦衣卫的黑衣人潜入了李府,经我们暗中调查还真有其事,可惜那黑衣人已经跑掉了,但府中的内应我们却是抓住了,是一个下人,便是他勾结了那黑衣人,帮助黑衣人逃离的。”
李潮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老脸微微有些发红,贼人进了李府也就算了,居然李府里还有人家的内应,这要是说出去的话李家的面子往哪儿放?真是这样,唐王的安全又如何能够有保障。
不过陈诚他们不用去关心这件事情,毕竟唐王的安危并不是在陈诚此次办案的管辖之中,再说了,李府上不是没有唐王的侍卫,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躲哪儿偷懒去了。
陈诚轻声问道:“府上的那个下人是为了钱么?”
李潮的老脸就更红了,他点点头:“没错,我们审过了,他就是为了钱,这家伙在府里干的时日也不短了,一直以来表现都中规中矩,做事情也算踏实。所以我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会背叛我们李家。”
陈诚问他人呢?他想要亲自向那个内应了解一些情况。
李潮说这个没有问题,他马上就可以安排。
李潮说完便出了房间,唐王便请陈诚喝茶,尝尝新到的六安瓜片。
“这茶不错,仔细品品,回甘香浓。”唐王指了下陈诚面前的茶杯,陈诚这才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味道果然不错。
王静海和奕度就没有口福了,两人只能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