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意并未回答，晦暗的眸子望着完颜佳。
明是此时骄阳当空，可她却觉周身寒冷。
方才的一眼对视，便是什么都没说却是间接回答所问的问题。
半刻，完颜佳松开握紧的拳，走至南河意身旁，“爸，对不起。”
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若是知晓这真相的人不想说，那不知道也罢。
是南宫家或者完颜家的孩子都无所谓，她都不在意。
南河意轻叹，拉过完颜佳手腕将握在手里许久的手串给她戴上，嗓音偏哑，“小佳，这个是你母亲留下的，你可得好好收着。”
完颜佳垂眸看向腕上手串，细看那上面还有一行小字。
南河意扬手揉揉完颜佳头顶，语调不似方才，“你母亲和南宫勋的确是情投意合，而你也的确是南宫家的孩子。”
话音落下，完颜佳心里那根绷紧的弦一下断了。
这一路过来，支撑着她的便是这最后一道证明。
在看到鉴定报告时，她以这是失误为借口安慰自己。
看到当年母亲写的日记，她也只当这是别人假冒而写的。
当一件事能证明她和南宫瑾是亲兄妹时，她总是找出许多理由来安慰自己。
可眼下，南河意这番话却打碎她一切希冀。
她不得不开始相信，她和南宫瑾的确有血缘关系这事。
南河意走到石凳坐下，眼眸望向院中院，“我和你母亲早在你姐姐完颜琳生下后的第一年便没了感情。当时我们本是打算离婚，可由于你外公想要做那件事必须得依靠我家，他怕我们离婚后计划会被搁置，便一直不让我们离婚。”
完颜佳定在原地，神色淡漠的望着南河意，问道：“所以，外公在一次科研任务中将罪责全都推到你身上，然后将您送去南洋禁地？”
“不是。”南河意抬眸笑笑，眼底多了几分愁绪，又道：“我被送去南洋禁地的确是因为我触犯家族禁令。至于为何这么多年你外公都未曾想把我放出来，应是为当年那位未完成的计划。”
完颜佳不解，正欲询问却又听南河意说，“我知道你想要问计划是什么，但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外公的计划是什么。”
“外公是何等谨慎，他的计划岂会告诉别人。”完颜佳走至石凳，却未坐下低头望着南河意，“爸，您在得知母亲和南宫勋事情的时候不生气吗？”
南河意轻笑，“我和你母亲是和平分手，得知她和南宫勋在一起时，我还挺为她高兴的。只是，没想到你外公得知次事情时竟会那样的愤怒。”
纵然那事已过去这么久，可再度提及南河意却还是满腔愤怒。
他握紧双拳，许久才说，“很快，南宫家的人也知道了这事。若是两家孩子能联姻南宫家自然高兴，只是他们也知道我与你母亲还未离婚。”
关于这事，完颜佳在外公的笔记本上看到过。
那时不明白笔记本上是什么意思，眼下方才全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