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栋万万没有想到,陈涛所说的证据,居然是孙繁祉的证词。
而且,听孙繁祉字字句句所说,这事件之中,非但没有陈涛的错误。反倒是陈涛从中帮了大忙的样子!
如果证人是其他人,那么,梁廷栋理所当然还可以有话可说,然而,证人居然是孙繁祉,那梁廷栋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毕竟,杀父之仇,人家都觉得没有这种事情,作为外人,更加不好插嘴。
蓟镇的事情就这么草草的解决,梁廷栋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草草揭过。
梁廷栋说道:“好!就算是蓟镇的事情,是孙总兵平日里御下不严,才最终导致了丧师辱国的结果。但贪墨军饷的事情,你应当是逃脱不掉了吧?这件事情,你不要等着我自己去查!我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解释!”
陈涛尚未开口,孙繁祉已经惊讶地叫了出来,“什么贪墨?怎么会有贪墨?”
梁廷栋被孙繁祉破坏了计划,本来就心情已经很不爽了。这会儿见他居然还敢随便插嘴,自然是更加不舒服。他当即喝道:“你懂得什么?朝廷大事,岂是你可以随意置噱的?快快退下,不要插嘴。”
孙繁祉瞪着眼睛不高兴,刚想反驳,就见陈涛朝他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先退下吧!谢勇,带孙公子去休息!跟讲道理的人讲道理,不讲道理的人,你跟他讲什么道理啊?嗯?”
梁廷栋怒道:“你怎么能指桑骂槐!”
陈涛无奈地摊手,“我哪里指桑骂槐!梁大人,这屋子里才几个人?不是聋子,都知道我在说你啊!”
梁廷栋怒不可遏,但到底知道,不能被陈涛轻易的转移了话题。他说道:“你不要扯开话题!我只问你!对于贪墨军饷一事,你到底作何解释!”
陈涛道:“好吧好吧!我能作何解释啊?梁大人,我刚刚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此事与我无关,我没有贪墨一文钱的军饷!再者说了,蓟镇总兵孙祖寿,麾下兵马没有我多,装备没有我好,不克扣军饷,尚且打不过蒙古鞑子。那我们辽东镇若是克扣军饷,兵马肯定不足,装备肯定不好,为什么就能转眼间灭掉蒙古两个部落呢?这个问题,梁大人不想想嘛?”
事情又转回了原点,梁廷栋除了没有价值的怀疑之外,根本就无话可说。
…………
从陈涛暂居的小院儿出来,梁廷栋心中怒火腾腾燃烧,不满的情绪愈发的澎湃,以至于几欲脱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