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含彻底死去,越壬痴痴地笑了起来:“你果然还活着。
玉皎,我们之间,唯同归于尽方是终结。”
“用我的筋骨制成的鲛骨琴琴身已毁,琴弦尽断,被你生生剖出的醉海心也有了裂纹,蓬莱岛因你也陷入绝境,而你呢?只会以这副不人不鬼面貌死去,你做这一切的时候就该知道结局偏偏执意如此。
而今,也不过是你活该。
我又怎会和你同归于尽?”
“结局,呵呵,呵哈哈哈,玉皎你居然跟我谈结局。
当初鲛族近乎覆灭是我,是我越壬冒着下台的风险颁布了条令阻止的,就连这个所谓的“蓬莱岛”也是我替你们找到,是我安顿了你们,
我不过想当个鲛人快快乐乐的活着而已,这么简单的愿望你那个虚伪的伴侣却说我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
他不死难解我心头恨。
至于你,你明明是王族,明明能让我彻底转化成鲛人的,可是因为那个贱种的一句话你就让我半鲛化不再替我转化,最后那个贱种对我下手你还维护他?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
就凭我是混血种就凭他是纯血所以你就能心安理得偏袒他了吗?!
玉皎,你就不配为王!”
“清荞”笑了。
“你说的对,我是不配,所以我自愿赴死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绝到哪怕醉海心都修复不了,一切也回不到最初了。
她以为只需要在岛外就能把一切都了结了,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利用出岛的鲛人们开辟出了一个小空间,利用它钻了阵法漏洞,一切又回到了蓬莱岛。
深海是公平的。
也是无情的。
鲛族,终究避不开灭亡的命运。
哪怕当初她千方百计令族人和人类私下来往,千辛万苦才令一个混血种出现,哪怕她以越壬梦寐以求的化鲛为诱利用他,终究是保全得了一时保全不了永远。
看着海面黑压压的天际,还有深海里不远处不断靠近的当初令鲛族几尽灭绝的黑雾,她伸出了手,高举醉海心:
“如你所愿,同归于尽吧。”
昔日鲛族近乎覆灭,迎来城池的毁灭,而今初代王族的陨落和圣物的四分五裂,引来了深海同哀。黑雾以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涌向岛屿。
滔天海浪先它一步冲向这座岛。
结界的裂痕在无限扩大,一点一点在破碎。
还活着的鲛人们发出了悲鸣声,又在下一刻他们自绝了。
姑获婆婆无力地垂下了双手,一切终究应验了。
她那个时候应该阻止清荞出岛,岛屿或许还能多留存些时间。
然而,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拖着伤体一步一步靠近岛屿边缘,然后投进了深海里。
清荞借醉海心彻底粉碎了鲛古琴,空洞的双眼看向慕邝所在方向,声音平静却哀伤:
“蓬莱岛马上归寂于海。
你们,都满意了吗?
你们求的永生是什么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却宁肯盲目追求不愿放弃。
何必呢。
明明是诅咒,偏偏引得千人万人锲而不舍追求。”
一如世上多的是相信眼睛看到的,从没人去想过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何其可悲。
悠长的叹息声停止,她又说:
“慕邝。
我原以为你就像你表现出来一样,你是和他们不同的,没想到你也是个伪装高手。
你也妄图摧毁我鲛族先辈逆鳞,抢夺醉海心,去图谋不存在的长生。
所以慕邝你也该死。
醉海心的作用已经彻底失效,他给你你用的那些药帮你撑不了多久了。
你难逃一死。
我不会动手,杀你脏了我的手,你自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