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时，看见镜子里映出的，是自己脸颊潮红未退的模样。
继而想到的，是男人隐忍的表情。
沈奴从中感受到了珍视。
又想到那晚在酒窖里，这次陆清臣没有用那个办法，也没有用别的方式，不知道现在他……在做什么……
……
隔天，沈奴六点准时被闹钟叫醒。
收拾妥当下楼，和陆清臣在缓步台遇到，陆清臣是锻炼结束的状态，沈奴臂弯里挂着军绿色派克服，身上穿着米白色宽松毛衣，豁大的高领，衬得不施粉黛的脸越发小巧精致。
扎着丸子头，青春靓丽。
陆清臣多看了她好几眼，沈奴眉间淡淡羞赧，打过招呼，抱着派克服下楼。
等陆清臣洗过澡到楼下，女孩的外套还在沙发上。
这天早上，陆清臣送她去的学校。
沈奴在路上把昨晚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次，陆清臣给了回答。
早自习，耳边充斥着同学的读书声，沈奴手里拿着英语单词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就是沈琼琚嘴里夭折的妹妹。
蓝姿生完孩子，精神出了问题，一天晚上失控，把孩子按进放满水的浴缸，沈知书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窒息。
后来便传出沈家小女儿溺亡的消息。
但事实上，沈知书从同医院的一对刚失去孩子的父母手里买了孩子遗体，替换了自己的小女儿，然后让助理成风磊送小女儿去溪隐，交给许庭秋。
沈知书瞒天过海折腾这么一圈，或许是出于保护女儿的意图。
至于为什么选择送到许庭秋那儿，成风磊说，那两人在大学里就是好友，可能是出于信任吧。
……
沈奴对‘信任’这个理由持怀疑态度。
就算蓝姿当时精神状态不好，跟她生活在一起会有危险，但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而假死送走，是最差劲的一种。
中午午休期间，沈奴给陆清臣打电话：“我能不能见一见你们集团的副总？我有些话想问他。”
晚上七点半，沈奴在江南醉的包厢见到了华清控股的副总成风磊。
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看起来四十多的样子。
不过陆清臣坐在他旁边，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甚至比他更多了些领导者的气度。
沈奴没有立刻提问，见两人面前的茶杯差不多空了，拎茶壶起身给他们添满茶，成总见她如此上道，不由得去看自家老板，笑道：“小姑娘挺会来事儿，长得又乖巧漂亮，怪不得陆总上心。”
这话，半真半假。
沈奴听出他是在恭维陆清臣，能在职场混出头的，哪个不是老油条，即便没见过沈奴，听一点传闻，也能把两人的关系摸个七七八八。
“成总是陆先生左膀右臂，我要跟您多学习呢。”漂亮的话谁都爱听，沈奴说完，成总笑容更深。
“陆总说你有事问我，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