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赚钱不是为自己
急救室门前杰西方和律师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方世雄带着一家人在旁边紧张焦急的神情。
王玉婵率先迎了过来：“子君，你怎么也来了，都这么晚了回去吧。暖暖今天同我们一起回家，你不用送她也不用惦记。”
方暖暖也不知道一向不爱凑热闹更不喜好八卦的张子君为什么要执意跟来医院，她其实是很排斥这个男人现在出现在这里，除了会给家人造成更多的错觉外，她更不想让一个外人看到自己的爷爷被人误会的情形。自己家无论什么样儿，都容不得一个外人品头论足。
张子君看着方暖暖，低声说：“讲真，你有没有埋怨你爷爷，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全家的生活？”
方暖暖说：“埋怨肯定是有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一致对外，先把眼前的事情一起解决了再说。而且我最担心的还是爷爷年纪大了，最近的血压一直不稳定，让他亲眼看着小爷爷离世我更怕他身体受不了。小爷爷对我们来说时候陌生的，可他是爷爷的亲弟弟，就像是我对方晓晓的感情一样。 如果有一天让我对方晓晓见死不救，我也做不到，这么去想，似乎就能理解爷爷了。”
“方晓晓才十来岁，你就把他当成未来的负担了，你是不想想做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什么来着…..扶弟魔？”
“切！”方暖暖不屑，“虽然很多时候我也都想揍方晓晓，可无论现在还是以后，如果他遇到了困难，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担心，挂念。这不是谁强迫的，这是我自己发自内心的感受。而且我相信，方晓晓长大后，也会牵挂我这个老姐，我们彼此间会互相体谅，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就像是我爸和我姑姑的感情一样。那不是负担，那是亲情！”
“可是现在说这些我认为都没有太多意义，再多的亲情在冰冷的法律面前也是无济于事。我是真的希望这种事情你在工作中能引以为戒，否则轻则被开除，重则惹上官司。”
“危言耸听！张子君你来医院是不是就是为了看笑话啊！”
“方暖暖，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张子君想了想说，“就像是一条守在家门口的小狗子，谁往你们家看一眼，你都要咬人。”
“哼！”方暖暖里不服，可心里也在打鼓。张子君说得没错，小爷爷人已经不行了，所有的亲情随着人走灯灭，释放过后，留下的只有百口莫辩的烂摊子，到时可该怎么办？
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方世雄被儿子扶着颤巍巍地走到门口，第一个迎出被医生推出来的病床。一只苍白的手向老人伸过来，虚弱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方世雄愣住了，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传来的温度，他哑声说：“世勋？”
方世勋闭着眼睛，又泪水从眼缝中缓缓淌出：“大哥！”
“你这是….”方世雄不知所措，明明说人已经不行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哥，我还活着！”方世勋缓缓地睁开眼睛，哽咽着说，“我有点怕！”
“有大哥在，别怕！”方世雄也落下泪来，无论彼此年纪多大，相处的方式还和小时候一样，他有事都会找他这个大哥，哪怕是跑去了国外生活这么多年，最无助的时候还是会流露出幼时小弟的模样。
方世勋醒了过来了，他昏迷期间每个人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大家忍彼此间超过的架，亲人们发出的哭泣声，还有医生详细介绍自己的病情，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身患了绝症，知道大哥一家为自己担心，也知道了自己可能没有多少时日了。
病房里，方家的至亲齐聚在一起。方世勋招呼杰西.方过来站在自己的床头，他看着儿子的眼睛，百感交集，这个和他从血缘上最近的人却是在感情上距离最远的人。
他的眼圈微微发红：说：“杰西，在这个世界，你本该是我最亲的人，但是因为我们分开太久，感情淡泊，即便是血浓于水，最后你对我的牵绊也只剩下了财产上的分割。这个我不怨你，是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可是你误会你大伯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
杰西.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父亲，他冷静地说：“你现在醒过来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愿为准。律师在这里，你只要提前声明，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方世勋说：“你要向你大伯道歉。”
“为什么？”杰西.方说，“我一切都是按照法律流程在做事！”
方世雄说：“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我会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不会怀疑大哥要害我。因为我与大哥的感情是一奶同胞从呱呱落地那天开始，一日一日积攒起来的。我们经历过很事情，我受过大哥无数次照拂。因为有大哥的存在，我在国外无论生活多少年，无论多富有或是多么落魄我始终知道自己在故乡还有一个真正的家。这种感情你大概不会理解，但是我希有一天你也会相信。”
“这是你的个人情感与我无关。”杰西.安说，“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决定，所以我先离开了。”
“杰西，你？”方世勋剧烈地咳嗽起来。
方世雄摆摆手，对杰西.安说：“小西啊，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你在国外长大的，你在学校里学的什么，我不了解。但是我告诉你，在我们中国，人与人之间交往除了利益，还有情意。我让家杰去国外接你爸爸回家看病只是因为他是我弟弟。”
“大哥，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方世勋心里不好受。
“这个事儿，我还非得同他一般见识下。我得教给他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