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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1 / 2)

作品:[红楼]娶妻如玉|作者:朱大概|分类:幻想奇缘|更新:2021-07-27|字数:10322字

听到自己儿子问出这样的话, 林如海的老脸没来由一红, 也定定看向沈越, 想听他如何回答。

就见沈越凝眉想了一下,才郑重道:“林铖, ”他叫出了宽哥儿的学名:“你要知道,咱们做男子的,就该保护着自家的女眷, 让她们不担惊不受怕, 不缺衣不少食,不伤心不受外人欺凌。她们想得到的,咱们要替她们做到, 她们自己一时没想到或是怕咱们忧心不忍言的,咱们要先替她们想到。”

见宽哥儿认同的点头, 沈越微笑了起来:“我相信你姐姐,若真有一日她要替你说话, 那就是你有可原谅之处, 我自是会原谅你,怎么会迁怒于她。若是在我面前她都欲言又止,那就是我还不配得她的信任, 是我自己做的不好。”

“所以林铖,日后你自己有事, 都要亲口与我说。有想要的想玩的也告诉我, 不必经你姐姐之口, 你记住了?”沈越轻轻的诱哄着宽哥。

沈越这些话说得很平实, 知道他屡有惊人之语,等着他说出豪言壮语的林如海都听的一呆,细想这才是沈越能说出来的话,那些让人听得沸腾的言论,都是在外头说出来的,在家里他从来都是多做少言。

可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意有所指的意味,林如海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

宽哥儿却觉得师兄说的句句在理:“是,我才不用姐姐与师兄说。谙哥儿写信告诉我了,他应考的时候师兄会送他进场,到时师兄也要一并送我。”

沈越一下子哭笑不得:“眼看就是九月,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自是要接你一起送考,反正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还得加上谚哥儿。

林如海听不得这些,深觉自己儿子竟不如沈越小时有担当,有心想说不让沈越送他们的话,又想起沈越那时也曾心生不满过,到嘴边的话都止住了,赶苍蝇一样把沈越赶出了自己的书房。

即是贾母在,沈越也就歇了去给贾敏请安的心思,心有不甘走的有些讪讪。

“公子。”雪雁拦住了沈越。沈越不解的看着雪雁,这已经是二门之外,没有黛玉的吩咐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现在贾母还在,自己也没让人向贾敏通报自己过府,黛玉应该不知道自己来了才对。

雪雁见沈越不说话,直接向他解释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外院,又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姑娘觉得若是公子知道了将军府的事,一定会过府问个究竟,所以早已经告诉门子,若是公子来了便回报一声。”

是了,在贾敏去宫中哭临的时候黛玉一直管家,在府里的威望比以前更高,只是让门子通报自己过府,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沈越在林家一向是主子一般的存在,林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与黛玉如此相处有什么不妥。于是沈越问了一句:“可是你们姑娘有事儿?”

雪雁把嘴一撅:“姑娘让我问问公子,上次太太请公子留意的事儿,可有眉目了没有?”

贾敏让自己留意的事?沈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贾敏曾经让自己替贾迎春留意适合婚配的人选来着。可自己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不说没有合适的对象,就是有也早忘于脑后了。

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还真是忘了。”见雪雁露出不赞同的神情,沈越难得地在一个丫头面前红了脸:“你回去告诉姑娘,这事儿我一定记着。”

雪雁听他忘记,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公子现在可是有官身的人,还屡屡得以晋升,可见平日里差事做得好,还要时时想着自己家姑娘吃用等事,哪儿有那么些心思管别人?要是对二姑娘的事儿上心,雪雁才觉得不对呢。

不过姑娘的交待她也不能不说:“姑娘是让我告诉公子,刚才老太太提起神武将军有意替他家次子求娶二姑娘。那冯公子是家中嫡子,门第上倒配得上二姑娘。不过我们姑娘有些不放心,想问问公子可认识那位冯公子,或是听说过那位冯公子的为人吗?”

神武将军?沈越觉得这个官职很是熟悉,一想也就明白了,这说的应该是冯紫英吧?!在原著里与卫若兰、陈也俊并称王孙公子,铁网山之乱前折了膀子的那位不就是他?

不管别人对这位冯子英如何猜测,沈越觉得这冯家还是离得远些为好,想想他老子的名字——冯唐,一听就是郁郁不得志才起这样名讳。

因此他向雪雁道:“那个冯紫英我不大了解,不过冯家是勋贵出身,一向看重门弟,现在突然求娶贾家二姑娘,怕是另有蹊跷。”

雪雁便知道该如何回报黛玉,向沈越行了一礼后径向内院而去。沈越也转身重回林如海的书房,见宽哥儿还在,觉得他也是时候听一听这些事儿,在林如海要让宽哥儿回自己书房读书时留下了他。

“便是这么回事,先生还是要提醒贾将军一声。”沈越把自己的想法说与林如海。

林如海微点下头,转向听得一头雾水的宽哥儿:“你可明白为何要提醒你大舅舅?”

宽哥儿便道:“可是那冯家不是二姐姐的良配?”

“因何不是良配?”

“大舅舅不是还了欠银?那冯家是勋贵出身,没道理别人家向国库出手他家不欠银子。要是这样他家应该不喜大舅舅才对,不该这个时候向二姐姐提亲。”宽哥儿想的虽然浅了些,不过头一次能想到此处也算难得。

林如海则默默的想了许久,向沈越道:“这事还该报与圣人知道。”

不管冯家是不是永曦余孽,当今打压勋贵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自是应该让他注意一下。宽哥儿虽然不明白一桩普通的亲事,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就算了,怎么非得报与圣人,却还是静静的听着沈越与林如海商量,没有插话。

等回到沈府,又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沈越听人说询哥儿已经在读书,让人叫他过来自己考校了一下,觉得比宽哥儿学得不差才算放心。

“你就给我找事儿吧。”沈越点点询哥儿的头。

询哥儿知道沈越是从林家回来的,还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笑嘻嘻道:“左右玉姐姐到时也要让哥哥一并送宽哥儿,哥哥行在前头,不是省得玉姐姐开口,面上也好看些。”

这时林立悄悄走了进来,沈越也就不再揪着询哥儿不放,让他回去再好生读书。人家询哥儿岂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直接问了沈越一道送命题:“那哥哥是希望我考得好,还是宽哥儿考的好?”

什么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沈越情知自己不管怎么回答,明天这消息都会递到林家去,索性把问题再踢回去:“我不管你们谁考得好,只知道我那卖花的铺子只有一个。”

询哥儿眼睛瞪得溜圆,狗腿的猴到沈越身上:“好哥哥,宽哥儿可知道这事?”

沈越白了他一眼不说话,询哥儿就如偷了腥的小猫一般举手向沈越保证:“哥哥放心,我一定不跟宽哥儿说。就是那铺子要是到了我手里,哥哥可得让花房随着我心意催生花。”

“那花要家中长辈赏得有余了,才送到铺子里,难道只是为了让你们赚银子的?”沈越觉得这孩子还是打一顿比较省心。

询哥儿听了吐了吐舌头,还顺带着给了林立一个笑脸,这才窜出了房门向着内院跑,一定是要告诉房氏这个好消息。

林立也让沈越大手笔的奖励给惊着了:“公子,那铺子一年少说也有三四千两的出息。”就这么给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好吗?

沈越却没与他分说,只问:“你今日怎么进来了?”这林立自从林如海给了自己之后,一直很得用。等到房氏回了京,沈越就打发他照管着花房还有这些年来自己慢慢添的一些庄子,轻易不在府里露面。

等沈越想找橡胶的时候,也是命林立牵头联系派出去的各路人,现在也有一两个月的功夫了,想必是有所得才让林立这个时候进府。

果然林立向着沈越一笑:“那些小子们送信过来了,说是在南边还真的些北边没有的种子,有些当地人大规模种的,听公子的话就没收。倒是有几样当地人觉得不中吃没怎么种的,他们拿不准要不要送回来。”

“送,只要是能吃的,当地人又没有多种的,都让他们送回来。还有我说那种一割就冒浆的树,可找到了没有?”

林立脸上就有点无奈:“公子说的那树还没找到,不过小的已经让他们再往南走了。只是再往南就到南海沿子了,地方不大平安。”

是了,此时的广东,可还是流官贬斥之地,沈越点头道:“告诉他们还是以自身安全为主。”林立就带笑替那些远行的人感谢沈越。

正说着,双安在门外回道:“公子,奶奶派人来说若公子无事,请进内院说话。”

一定是询哥儿。沈越就知道这小子与房氏一说,一定会引来房氏问话。他交待林立不光要派人去南边,就算是西北也可派人,而银子他还有些,只要帐目清楚,他都认。

“你太也放心了些,疼兄弟不是这样的疼法儿。”房氏虽然一见长子就报怨起来,可脸上却有着满满的笑意——儿子们相处和气,做父母的就没有不高兴的。沈越见询哥儿并不在此,算是放下心来,向房氏道:“奶奶可记得我初经营花房之时是几岁?”

怎么不记得?自己在扬州之时能快速的与那些官夫人相处融洽,不能不说有沈越那花房拉近感情的功劳。房氏还是不放心的向沈越道:“那花房可是人家林家的。”

“一定是询哥儿刚才没与奶奶说清楚,我要给他们的是铺子不是花房。他们想要什么花儿,还得从花房得。而且那铺子并不一定归他,他与宽哥儿两个谁考的好才归谁。”

房氏同情的看向长子:“你想得倒好。询哥儿刚才已经与我说了,他会给宽哥儿写信,不管谁得了铺子,人家两个都一人一半。”

敢情刚才那小子是在试探自己,发现自己在哥哥心里还是重要的,就憋不住来房氏这里显摆了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向自己保不会告诉宽哥儿的。

沈越没看出来这两个小子感情还真不错,这倒让他不必两头讨好,因不在意的向房氏道:“虽然我没想到他们可以这样做,不过他们两人感情好,我还是乐见其成。”

见房氏不解,沈越向房氏解说道:“奶奶想想,宽哥儿是玉儿的兄弟,若是与询哥儿两人交好,将来询哥儿的媳妇与玉儿相处起来也能和睦不是。”

房氏听了觉得有理,这女子出嫁以夫为天,做丈夫的与大嫂子娘家关系亲密,无形之中也的确可以让两妯娌亲近。想着将来自己的媳妇们和乐,不过是一个铺子,房氏也就不放在心上。

“不过询哥儿也十岁了。”房氏被沈越带偏了:“也该看看可有什么人家的女孩与他合适。”

自己四五岁就定了亲,沈越没资格嫌弃房氏想得太早,正好有一件事让她操心:“询哥儿倒还不急,今天师母倒是与我说起贾家二姑娘,有意想与书香人家结亲,奶奶可有合适的人没有?”沈越自己再觉得黛玉此举是关心姐妹,却不敢赌房氏与他一样想,还是假托贾敏之名说出来。

房氏也是见过贾迎春的,挺温柔的一位姑娘,与玉儿相处的也不错。听说贾敏打听,房氏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将军府门第不低,偏二姑娘又是庶出。再说他们家二房刚出了那样的事儿,虽然与大房无干,讲究的人家也会有些膈应。”

沈越也没想着一问便成,只向房氏道:“咱们府上现在也不大与人走动,奶奶慢慢打听便是。”

房氏摇头:“这女孩子的青春不过几年,哪儿能慢慢打听的?就是不知道将军府可是一定要门当户对不,不然你外祖母的侄孙倒也合适。”

这一杆子支出去可不知道多远了,就算已经来了古代这么些年,沈越 也只能勉强算出房氏说的那个人应该与自己是同辈,自己该叫表兄弟。

他的外祖母娘家相比房、沈两家,就不大够看,不过是外祖母的侄子放了四川哪个府的知府。家里人不愿意就此离了天子脚下,想着京中有人照应,就只有沈越那位表叔自己赴任,将妻儿都留在了京里。

沈越倒是听说那家的孩子也挺会读书,现在是个什么功名就没问过。他相信房氏不会无的放矢,便问:“那位表,”表兄还是表弟呢?说不下去了。

房氏看出他对自己表兄家的孩子没什么印象也不觉得恼,非关势利,实在是沈越前些年一心苦读,沈家姻亲权重的又多,与表兄家的人每年只在过年房家宴客时能见上一面,记不住再正常不过。

“是你的表兄。”房氏给自己儿子介绍:“你外祖母娘家祖上也是读书出身,你陈平表兄去年也中了举人。只是你表舅官职低了些。”

沈越倒觉得只要本人读书上进便好,可是原著里贾家连奴才都是一双富贵眼,这话他也不敢说,只好告诉房氏自己要问问贾敏的意思。

好事有时候也可能成双,那边林立刚告诉沈越南下的人找到了一些种子,这边工部的工匠们终于开始想着建高炉炼钢之事。

沈越自是一天到晚与工匠们泡在一处,与他们一起一遍一遍的试验,再一次一次的失败,每天落得灰头土脸。这倒让方清心下暗喜,面上四处向人说自己的上官勇于任事,是实干之人。话里话外却也说些这试验费时费力不见成效,制造处的铁都快不够用等语。

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们,连笔帖士都不大看得起,平时更是话都不与工匠们说一句。现在沈越竟与工匠打成一片,可不就觉得他有辱斯文?不时便有人到顾尚书处说沈越的不是,好在顾尚书得了林如海的请托,将那些来说沈越不好的人都安抚住了。

不过还是有风言风语传到了沈越的耳中,他一心都用在了实验之上,全当是一阵风刮过,跟着他一直试验的张义却觉得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