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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1 / 2)

作品:[红楼]娶妻如玉|作者:朱大概|分类:幻想奇缘|更新:2021-07-27|字数:6487字

听宽哥儿说黛玉要与他共用一个书房,沈越也就不再逗他, 无奈道:“我的书大半都在这里, 再搬又费事。等先生回来我和他说,你自己别头一天就找不自在。有什么不如意的一并说出来, 省得天天找我的麻烦。”

宽哥儿这才得意一笑:“我才不找骂呢。”

贾琏听了好笑, 他这才知道沈越为何今日的笑比往日多了那么多。想起自己与王熙凤也算是一起长大,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等林如海下了衙,宽哥儿已经又让沈越答应了一堆条件,象是去庄子上自己也要跟着, 休沐的时候要带自己出门长见识,要吃京里有名的小吃等等不一而足。

“父亲。”黛玉与宽哥儿两个都是头一次离开林如海这么长时间, 眼里不由得闪出泪光。好在黛玉从小就让沈越念到大,不肯把泪掉下来。这段日子孩子们只是想念, 林如海经历的又比他们多些凶险, 现在见儿女又能围绕膝下, 不由收了严父之态,满腹柔肠地与儿女说起离别之后的话。

见贾琏也在, 便知他定也去码头接了贾敏母子, 林如海嘴上谢了他一回, 然后又问起府中众人的平安。贾琏刚才已经对着贾敏捡重点说了一回, 现在就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

林如海自失地一笑:“倒是我这些日子忙得紧,把给你找先生的事儿忘记了。别急, 不日就可请先生上门。只是你那府中人也该管束一下, 别先生去了又以为人家是打秋风的, 言三语四地得罪了人。”

贾琏被这话说得脸就是一红。贾敏虽然已经从信中知道自己娘家现在越来越不象话,终是心疼侄子,向林如海笑道:“他们夫妻不过刚接手家事,上头还有老太太、老爷、太太,自然只能缓缓图之。”

林如海听了摇头,也看了沈越与黛玉一眼,才道:“太太说得有些道理,却不大适用于现在的将军府。本来前些年就一直松散宽仁,下人只知跟着主子作威作福,一点不知劝说。若是琏儿夫妻还宽仁下去,那些奴才也只说老太太他们留下的规矩好,对他们夫妻不会感恩。不如直接立下自己的规矩。”

沈越与黛玉两个见他看自己,早已经站起来领训,就算是宽哥儿听不大明白,也跟着站起来。贾琏先还坐得住,见他们三个都站起来也觉自己坐着不妥,溜溜啾啾地也站起来。

贾敏看着都不象,对贾琏道:“日后出站行走,还要行事大方才能显得得体。”做为出嫁的姑奶奶,再多的就不好说了。

如此留着贾琏一起用了饭,那菜色都是沈越早早定好的,多个贾琏也不过多副碗筷,贾敏与黛玉等人吃得倒很舒心。只有宽哥儿有意见:“蔼哥哥敢是克扣了我的份例,肉也太少了些。”

贾琏也不说话,只看着林如海与贾敏两个如何。就见贾敏只抿嘴笑,还是喝自己的银耳汤,林如海倒是说了一句:“这菜单昨日你哥哥也给我看过。”便也不提。

黛玉怕自己兄弟落了不是,笑向他道:“咱们行了远路,你身子好不觉得,我与太太脾胃都不如你强壮,正该吃得清淡些。”

宽哥儿见沈越就如没听到自己抱怨一般,撅撅小嘴让丫头给自己挟肉丸子。沈越凉凉问一句:“从下船你就开始挑我的毛病,可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一并说出来。”

“那为啥他们都有你的画像,就我没有?”宽哥儿把筷子一放,开始控诉沈越:“谙哥儿才多大都有,姐姐也有。”

沈越这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小舅子,也放下筷子郑重向宽哥儿道:“你多大,谙哥儿多大?我走的时候谙哥儿连话还不会说呢。我怕他将来不认得我这个做大哥的,所以给他画像,让他天天看着省得忘了我。”

“那姐姐呢?”宽哥儿觉得沈越是在狡辩。

“你姐姐也在学画,你不是不知道。我把画像给她,是给她做样子,让她好生学着画起来,好将来比我画得还好。”沈越一本正经地胡说。

一桌子人只有黛玉与宽哥儿相信了沈越的瞎话,黛玉便向林如海道:“老爷别让李先生去庄子上住吧,先生在家里我还好请教,也能与李先生多学些,去了庄子上多不方便。”

原来黛玉也已经跟着李先生学画,她与沈越不同,竟然爱的是大开大合的山水写意。她又不考科举,读书多随心意,时间就比沈越那时充足得多,李先生自然更喜欢,教授得比沈越那时还用心。

林如海笑向黛玉道:“李先生是你沈叔父请给越儿的,留在咱们家也是因花房之故。此事你别与我说。”

黛玉一听便知正主是哪个,亲自起身给沈越布了菜:“蔼哥哥可能说动李先生?我那山水刚学了一半,正是要紧的时候。”

沈越只有点头的份:“等明日我去内务府,看能不能请他们也聘李先生做供奉。若是成了,李先生天天要上衙,自然不好再往庄子里去。”

贾琏自然觉得沈越此言太过托大,毕竟沈越虽然还没科举身上已经有了七品官职,在京里轰动一时,可也只是比同龄的孩子听上去能耐些,终究官职摆在那里,一个七品的内务府供奉,到不了想让内务府聘谁做供奉就聘谁的地步吧?

林如海却知沈越所言非虚——现在沈越每日下午几乎都要进宫里去给贵人画像,接触的不是太上皇、太后就是皇后,连贵妃都别想让他画一幅像。就算与内务府说不成,和那三位说说呢?李先生可是沈越的先生,就算沈越算青出于蓝,可一般人更愿意相信年岁大一点人的经验更丰富。

何况还有一位一心想证明人老如宝的太上皇在,若沈越真和他老人家说了,一定会把李先生捧得高过沈越才行。

黛玉听了点头:“蔼哥哥千万和李先生说,让他还住在府里头。”

对于黛玉的要求,沈越就没有不点头的:“我自去和先生说。”

可是李先生不是那么容易劝得动的,就拿晚饭来说,林如海本也请李先生一处用,可是人家就以他们都是家人,自己去不方便辞了。

现在听到沈越说要替他谋内务府供奉,嘴里也是推辞:“我原就和你说过,一进朝庭人人都想着向上爬,少有保持本心之人。若是愿意每日与人勾心斗角,我何必蹉跎到现在?”

沈越就知道自己这位先生应该有些来历,否则不会如此安然的甘愿守着自己的一个破花房。只是现在李先生也不过四十来岁,也没听他提过自己的家人与子女,不知道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在。

“先生只当疼疼我可好?”沈越只能来软的:“我先生说了,必要我科举出身不说,连中了二甲也要打折我的腿。可是现在我每日下午都得进宫做画,连国子监的课都听不全,到时说不得中个同进士。”

李先生自知林如海对沈越要求极严,眼看着这孩子一步步落入为官一途还不自知,倒也不大同情他:“这是你的事,谁让你不知藏拙。”

沈越的脸只有更苦的:“先生也知道我本不想入仕的,但总得有个让人不敢小看的一技之长。谁知道一下子玩大了。”

李先生听了大乐:“你玩大了,就想着也拖我下水不成?”

沈越很理直气壮道:“人说师徒如父子,我现在年纪还小着呢,有了难处自然求先生。等我长成就不麻烦先生了,到时带着先生与玉儿,一起看遍这天下的山水,先生再将之入画,可好不好?”想说动人,沈越不惜给李先生画大饼。

李先生听了微微有些动容,当日沈任请他教这孩子,也说过将来这孩子会给自己养老的话。那时自己还年轻,这孩子也才五六岁,能看出什么来?不过是却不得沈任的面子,勉力一试。

谁知自己与这孩子竟然真个投缘,后来接手的黛玉更是有灵性的,让李先生自己都说不出请辞的话。如此四五年下来,别说黛玉离不得李先生,就算是让李先生走,他也不肯走了。

现在见沈越说得可怜,又有黛玉不想让自己去庄子上去住的缘由在,李先生只好向沈越道:“那内务府的供奉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当年我也不是没在那里呆过,最后被人排挤了出去。”

一声惊雷呀!沈越两眼冒光地看向李先生:“先生只管告诉我是谁,管保让他自己拿着聘书来请先生。”

李先生听了微微一笑:“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那人也已经不在内务府了,何必再提。”

沈越脸上做出凶狠的模样:“那他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可还有别人?就是找不着正主,也把他们家里人打一顿给先生出气。”

看他装腔作势的样子,李先生想起旧事的那点儿不痛快早烟消云散:“又胡说。那人这次也与杨家一样落马,估计家人也早流放了。就算还在京中,你敢如此行事,你家长辈不管,林大人也饶不了你。”

沈越见他脸上重有笑容,也收起自己凶狠模样,还给李先生拍马屁:“到底是先生大人大量,若是我再不放过这样的人。”

李先生奇道:“你竟然不问当年我与那人为何生了龌龊,就要替我出头?”

“那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认得那个人。再说先生的人品我自然知道,定是那人嫉贤妒能,看不得先生比他本事大。就算不是,我是先生的学生,自然与先生同荣同辱,要不先生要我这个学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