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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2)

作品:[红楼]娶妻如玉|作者:朱大概|分类:幻想奇缘|更新:2021-07-27|字数:6135字

沈超听沈越问他上书房的侍讲学士们是不是还讲课,点点头道:“太上皇对皇子们的学业很看重, 当今已经嘱咐六皇子与七皇子轮流侍疾就好, 让他们不能因为侍疾耽误了功课,惹得太上皇忧心。”

沈超就是因为这个才不瞒:皇子们侍疾的时候他们不但要听侍讲学士们讲课, 更得等着皇子们重新来上课的时候把没听的课讲给他们听, 还得替皇子们完成留下的课业。

沈越觉得这不算什么事儿:“不说你们六个人补出一份功课来,就是只让你自己补出来,那也不是难事。”别看沈超说起话来大大咧咧,可是功课也学得扎实着呢。

“正是因为他们只让我一个补呀!”沈超哀嚎一声:“都怨你, 我不管, 今天你得替我把七皇子的功课写出来。”

沈越对他的理论很是奇怪:“别的伴读欺负你,你或是告诉七皇子或是告诉学士们,至不济和我一样直接和人动手, 只悄悄地找没人的地方, 往那人肉厚的地方招呼别让人看到都行, 怎么就怨到我头上了?你这才真是我的亲哥呢。”

沈超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转眼就向沈越理直气壮地道:“还不是你给我画的那幅像,我拿去给七皇子看过之后,七皇子喜欢得不得了, 说是什么时候有机会让你给他也画一幅。又问你学画的师父是谁, 本想着向太上皇说把人请到上书房教大家作画。”

不用问了,皇子伴读即不是谁都能做的, 那也就有得不得皇子看重之分, 一定是沈超因此得了七皇子青眼, 别的伴读们合起来要给沈超个厉害尝尝呢。

“好兄弟,”沈超神秘地对沈越说道:“今天我们的课业并不难,不过是我写得烦了才劳累你。不过我也听七皇子说了一件事,是关于我那弟媳妇的外祖家的。你若是把今天的课业替我写了,我就告诉你这件事儿如何?”

听说是荣国府的事儿,还能让七皇子听到,沈越想也没想地点头应下:他与贾琏一起喝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皇帝都换了一个,可是荣国府并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出来,让沈越实在没有什么成就感。

沈超见他应下,一下子把苦瓜脸换成了笑模样:“我就知道你定不会看着哥哥受罪。”见沈越定定看着自己不说话,有些讪讪:“得了,我说还不成吗?”

原来七皇子在给太上皇侍疾的时候,当今拿着一本折子来找太上皇拿主意。因当今登基之后事事以太上皇意见为重,来向太上皇讨主意的时候不少,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并不避开六、七两位皇子。

这次也是一样,太上皇与当今两人不说,七皇子就自己降低存在感,不想当今说的竟然是曾有救驾之功的荣国公贾代善之子贾赦,请求封嫡子贾琏为世子。

“朕记得那个贾赦不学无术,当日袭爵之时考得一塌糊涂,朕只好将他该袭的爵降而又降,怎么,他连这降了的爵都不想做了,要请封什么世子?一个一等将军,传给他儿子也不过是三等将军,有什么好请封的?若是他儿子与他一般,只可得个云骑尉,很好听的名声吗?”

当今显然了解过情况,听太上皇如此说也跟着笑道:“听说贾赦自除夕宫宴之后就得了心病。”

除夕宫宴现在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可说的是当今,太上皇也只能不满地瞪他一眼,却没出口申斥。只是脸越加阴沉起来:“难道贾赦也与老大有勾连,兔死狐悲地得了心病?”

“并非如父皇所说,”当今端地是不紧不慢:“说来父皇应该也知道,荣国府的老太太一向喜欢二儿子,他们府里的家也是二房太太在当,出门交际往来的也是做次子的。说不得那个贾赦除夕宫宴的时候,见了父皇当时的处境……”下头的话没说,可就连装背景板的七皇子都听明白贾赦是为什么得了心病。

太上皇也微叹了一口气:“贾代善可惜了,这个大儿子不争气不说,前头的媳妇死得蹊跷,与张家也断了往来。后头娶的……长幼无序,让人怎么能不起心思。都是那史氏之过!”

说到这里可能想起大皇子所以惦记着大宝,还不是仗着他是长子?元后又去得早,自己再没立后,眼前的皇帝以前的二皇子又一向表现得对帝位没有兴趣,大皇子可不就想着要让自己立长!

东西是自己的,就算是自己想给,也该如当今一样三逊三谢才行,大皇子想自己伸手拿,还想着让自己禅位于他,那将置自己于何地?太上皇不用想都知道,若是自己除夕那日如了大皇子的意,大皇子登基之后一定不会如当今这样事事来向自己求意见、请主意。

可恨那个逆子,竟然买通了小太监给自己下了药,让自己连久坐听政都不能了,要不太上皇也不会直接选了一向没有野心的二皇子做接班人。

这个儿子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干,可是胜在听话。当今不是没提议过,要把大皇子的母妃甄太妃和替大皇子收买江南官员的甄家一起处置了,太上皇只一句“皇家不能出丑闻,要徐徐图之”,当今也就真的如太上皇所愿,不光封了甄氏为太妃,就连一向给大皇子做钱袋子的甄家也留下了。

听话就好,听话就好。太上皇对当今的表现满意,听他话里替贾赦不值,也以为当今与自己一样,因大皇子一事觉得贾赦可怜。虽然帝王最用不上的就是心软,可太上皇愿意当今是个心软的人。

“以前都是各王、公、侯府请封世子,这一等将军府请封世子还是第一次,你也不能乾纲独断,还是要与大臣们商量一下。不过也不必在大朝会上商量,和内阁的几个说说就成了。即然贾赦当年爵位降得低了些,若是贾琏考得凑和,看贾代善的面子给个恩典也就是了。”太上皇若有所思地说。

当今态度十分恭敬地听完后,赔着笑向太上皇道:“父皇一片仁厚之心,实在是儿臣与臣子们的神气。便是贾代善知道父皇给他孙子这么大的恩典,也能早脱轮回、早登极乐。”

说起自己的宽仁,正是太上皇的痒处,就算身子还沉重,太上皇也不由地展颜一笑:“人性本善,我父子得天之幸做了这天下共主,更该做天下臣民仁孝的表率。”当今便附合着又说些太上皇为政如何宽仁,自己将怎么把太上皇的宽仁发扬光大,还隐晦地提了自己所以当这个皇帝,也是对太上皇的一片孝心等语,听得七皇子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末了在太上皇的示意之下,当今竟不欲经过内阁,自己就宽仁地要解了三皇子与五皇子的圈禁,再给他们封王。太上皇没想到自己引导用力过猛,只好一边夸奖当今几句孝悌,一边还得按下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最后他们父子其乐融融地相笑而别,也到了六皇子该替换七皇子侍疾的时候。七皇子憋了一肚子的话,又想起沈超曾与他说过,自己会画画的那个弟弟与荣国府还是拐着弯的亲戚,这才对沈超一一道来,好发一发心里的闷气。

“要封王呀。”沈越对太上皇忽然要给贾琏恩典不感兴趣,对当今提出要给三皇子、五皇子封王之事兴趣更浓:“那两位圣人就没想过六皇子与七皇子也到了开牙建府的年纪?”

沈超也替七皇子不值:“若是提了,七皇子何必如此气闷。当今凡事都得向太上皇求主意也罢了,这些日子可都是六皇子与七皇子一起给太上皇侍疾,太上皇竟然对他们两个不闻不问。”

听得沈越也觉得做皇帝的都有些贱皮子,别人拿刀要杀他了,他就想着怀柔,真在身边侍疾的,站在跟前竟然想不起来了。

不对,能想出借妃子们省亲摸清家底这样主意的皇帝,怎么会想不到册封几个小弟弟显示自己的孝悌?想想刚才沈超代七皇子说出的报怨之语,沈越心中暗道,能最后做了皇帝的,有几个是心思真简单的人物?

因此他很郑重地向沈超道:“大哥当着七皇子,还是多开解他的好。太上皇也是因病体沉重一时想不起。就和咱们家一样,太爷与祖父何尝不关心我父亲,我父亲还是不得进京为官,不过是时机不到罢了。再过几年七皇子也该选妃,到时一个亲王位跑不了,何必现在报怨让人听到,让圣人心里不满。”

沈超不耐烦地道:“知道,我也是在你面前才抱怨,就是在老爷跟前也只说事儿,并没有这些话的。”

沈越被他引得一乐,问起他今日要做什么课业,兄弟两个一起就在沈越的书房里把课业写完,又一处吃了宵夜,沈超才满足地道:“也就是你回来了,晚上读书还有宵夜可吃。原来我也夜里读过书,可是奶奶都想不起来替我准备。”

沈越明知道刘氏现在正在做月子,让人预备宵夜的应该是沈太太,这就更不能在沈超面前提起,反问他:“伯母生了小六儿十几日了,可起了个什么名字?”

沈超听了并不在意:“左不过是那几个字罢了,还能叫做么?听大爷说叫讷哥儿,你听听这可怎么叫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