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将军,若玉景真的干出蠢事,还希望子桑将军,替朕清理门户。”
主位上,褚天郧长长叹了一口气。
“有时,眼看着谁最无害,才最危险,子桑将军,明白朕的意思吗?”
褚天郧忽然别的意味地看着子桑墨。
子桑墨突然就想到子桑灏。
这个孩子。
看着最无害,其实身份是最最不能被发现的,像一颗定时炸弹,时时都会被引爆。
“朕调查过,你在唐溪之前,并未娶亲,朕只当你是在战场上突然同情心发,捡了个孩子,懂吗?”
褚天郧盯着子桑墨,似乎已经洞悉了他的一切。
他的,所有的,秘密。
“那是战友的孩子,那年大雪,战友的妻子来送冬季衣裳,妇人家带着孩子赶到战场,等来的只有血流成河。”
子桑墨跟唐溪待久了,编故事连草稿都不打。
“他的妻子随他去了,留着尚在襁褓的孩子无人看管,臣确实……心软了那么一次。”
子桑墨声音发颤。
收下子桑灏,确实是他心软。
从先皇后手中抱出来的时候,子桑墨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杀身之祸。
在战场上,不管朋友还是敌人,都冷漠万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看到子桑灏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不是麻木的。
生命是会哭会笑,那么幼稚,又很坚强。
褚天郧叹气,“谁都不想打仗,谁都不能不打仗,打仗是为了,儿孙辈的平安。”
不是,子桑墨在心底低斥。
当权者打仗,是为了势力,地盘,是恶性的循环,不是为了平安。
这些他都知道,也都不会说破。
无论如何,子桑墨很佩服褚天郧。
“陛下,项安我就带回去了,臣自然有办法,让他发挥作用。”
不能说,不能写,但可以认。
只要他尚有意识,让唐溪靠药物吊着,就有机会对付褚玉景。
“由你。退下吧。”
……
“王爷,我们的信,似乎送不到皇宫里。”
侍卫跪在地上,生怕褚玉景动怒。
可褚玉景没有动怒,“是只给皇后殿下送不到,还是所有人?”
“只有殿下……”
侍卫又慌了几分,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是王爷的逆鳞。
褚玉景拿着剑就往外走,被温也拦住。
“王爷!”
“让开!”褚玉景把剑横在他脖子上。
温也居然上前一步,剑差点刺入,“王爷,杀掉小人很容易,杀掉陛下却很难,去不得。”
褚玉景气急败坏扔掉长剑,“殿下正在宫里受苦,本王不知道那老头子会怎么对她。”
“陛下与殿下是结发夫妻,就算陛下要问责,也要先通过大理寺,大理寺寺丞是殿下的娘家人。”
也是褚玉景的舅舅。
这就是,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