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已经过了巴南城三四天了,前面就是国都,刚进城门,就有仪仗队前来迎接。
公主和亲,十里红妆,声势浩大,全城百姓皆出门,挤到街上瞧。
契索国的国都没有这么繁华,也没有这么多人,班芙妮在轿子里当然坐不住,几次三番探出头来。
但她又不敢太过嚣张,故作矜持,不要会显得契索国很落后。
唐溪带着子桑灏坐进轿子,班芙妮正撩起一点点帘子,偷偷瞧外面。
唐溪能理解,但却不会让她这么做。
“公主,这里鱼龙混杂,容易出事,还是小心为妙。”唐溪提示她,好心地把帘子拉好。
子桑灏也这么认为,“公主姐姐,宫里比外面好看多了。”
班芙妮特别爱热闹,小姑娘也经常带着仆人从契索国皇宫溜出去玩。
到了褚国这么大的街道,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唐溪,我是不是直接去皇宫,不能出来玩?”
班芙妮委屈巴巴。
小丫头片子全心都想着逛街道买东西,外面有好多她见都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这个么,唐溪也不知道,不好跟她说,只能安慰,“你可以跟陛下说,如果他派人保护你出来的话,就可以。”
到了皇都,决定权已经不在子桑墨手里了。
班芙妮于是更加紧张,“我都没见过陛下,更不敢跟他说话……”
话都不敢说,更何况提要求?
“陛下也许会答应,他有儿子在身边,但女儿却不多,你求求他,应该有机会。”唐溪想了想。
褚天郧是喜欢女儿的,因为女儿只用疼着,不参与皇位和诸多棘手的,容易破坏感情的事。
女儿养到一定年龄,都用来拉拢下臣了,皇帝心里是心疼又无奈的。
等到队伍走到皇宫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少了,变得庄严肃穆,子桑墨忽然让众人停下。
唐溪赶紧从轿子里出来,去前面看。
果不其然,褚玉景。
“子桑将军,本王奉陛下命令,来接项安去王府。”他恭恭敬敬,神色和动作皆彬彬有礼。
这就是伪君子吗?
唐溪看了想吐。
子桑墨不动声色,铁青着脸。
敢拦住和亲队伍?这不是故意要给子桑墨下马威?
“王爷,项安已经被臣送去王府了。”
根本没有,唐溪有点担心子桑墨要怎么收场。
而子桑墨稳重且游刃有余,丝毫不慌。
褚玉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终于有些兜不住了,“哦?本王怎么没有见?将军莫非在故意耍本王?”
完了,他又补充道,“这是陛下的命令,本王可不敢稍有差池。”
褚玉景心里是想把项安千刀万剐的,这次子桑墨过巴南,他派温也去,就是为了不要让他抓到一点披露。
没想到,不仅出了问题,还是棘手的大问题。
子桑墨勾起嘴角笑,问褚玉景,“本将军也是奉命送班芙妮公主入宫,敢稍有差池吗?”
说到底,和亲事大,项安事小,子桑墨相信褚玉景不急于一时,单纯是来恶心他的。
唐溪上了子桑墨的马,看向褚玉景,“王爷,能稍后一阵吗?班芙妮公主生气了,问我们在等什么。”
她一脸无辜,像是班芙妮真的生气一样,撒谎一点儿都不打草稿,“要么您去后面跟公主解释解释?”
褚玉景一滞,不知作何回答,没想到不仅不能把项安打走,不能为难到子桑墨,还要跟公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