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之际唐溪赶紧叫侍卫收手,子桑墨似乎缓了一口气,眼里闪过惊异。
“阿溪?”
唐溪刚从霍从康手中脱险,惊魂未定,却明白子桑墨与他共同作战数年,杀他,是无奈之举。
“两国之间驿站为数不多,这位掌柜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何况我并未受到伤害。”她先给霍从康开罪,又看向子桑墨。
子桑墨自然而然顺着她的台阶下,“灏儿,你觉得这位掌柜,该不该杀?”
希拉和克里娅已经晕过去,好糊弄,可灏儿不一样,他已经懂事了,若不过问他,必生事端。
“问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们,我早已随着当年的主子死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杀尽皇室余孽的决心!”霍从康不卑不亢,一双眼睛带血似的盯着一众人。
当着众人的面,子桑墨无力救他。
“爹爹,他恐怕有冤情。”子桑灏不甚懂这其中的弯弯道,只是觉得眼前这位掌柜并非奸佞小人。
可,谁没有冤情?子桑墨自己在朝中尚且功高震主造人怀疑,被前朝皇帝拒之门外,那又如何?
皇帝永远是皇帝,做错也是做对。
唐溪看出他眼里无限挣扎,叹了一口气,“动手吧。”
刀剑无眼,鲜血溅出,一条鲜活忠贞的生命逝去,子桑墨面上虽毫无波澜,心里的暗流涌动怎么会少?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人投靠新主,活得尚且风生水起,却险些忘记旧日的同袍,还在为当年的不公卧薪尝胆。
唐溪带着侍卫从霍从康身上搜出解药,余光看见子桑墨一个人默默走出去。
亲手了结往日战友的感觉如何?唐溪无法感同身受。
子桑灏跟在唐溪身边,不解地问,“是掌柜劫持了我们,为什么爹爹那么难过?”
反派此时是个身高只到她胸际的孩子,说多了怕他乱想。面对子桑灏的疑问,唐溪有口难言。
“无论对方与我们是不是同一集团,都应该报以尊重,特别是对于好人。”唐溪揉了揉子桑灏的脑袋,掏出颗糖给他吃。
子桑灏也很能干,小大人似的,帮侍卫把解药泡开,再倒入小茶杯,方便灌给希拉他们。
等克里娅醒了,气不打一处来,恼怒之下竟然直接进屋去找班芙妮。
因为要保证班芙妮的安全,子桑墨和唐溪不让她出来吃饭,只能在房间里等人来送,所以外面发生的一切她并不知道。
“公主,我虽然只是格格,身份不比公主尊贵,可我也是皇族,外面出了那么大的事,只有公主还好端端地坐着。”
她阴阳怪气地靠在门框上看着班芙妮。
班芙妮莫名其妙,“是你自己要跟我来,又不是我让你来。”
这让克里娅硬拳头打上棉花,有气也撒不出,看到希拉也来了,即刻告状。
“你看这些使臣,只保护公主,连我们出了什么事都不闻不问!”
唐溪无语,进屋找班芙妮,路过克里娅身边时,看似不经意地道,“也不知道是谁找了解药。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子桑灏也看不惯她,冷哼了一声走到唐溪身边。
看着这对母子,克里娅满面涨的通红,“哼,还不是你们护驾不力!”
见过纨绔无礼的娇小姐,没见过这么过分的,班芙妮就算是公主,任性是任性一点,却懂得礼节,克里娅则完全不同。
好一个耀眼的明珠,是刺眼才对吧。
子桑墨听到内院的声音,从外面回来,一看到子桑墨,克里娅又换了一副面孔。
“子桑将军,坏人都被抓了吗?多谢你一路保护,不然我们这几个弱女子,根本活不到皇都。”
国际驰名双标,这可把唐溪恶心坏了,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她的夫君?
怎么说也是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的,唐溪可不受这个气!
“这就不劳烦格格多问了,我们自然已经解决。”没等子桑墨接话,唐溪抢在他前面回答。
子桑灏握住唐溪的手小声暗笑道,“娘亲终于反击了”
子桑墨隐隐明白唐溪昨晚为何生气了,原来女人不管怎么有能力和要强,小脾气也都是有的。
“我这不是为了大家的安慰着想吗?是不是公主?”她脸上挂不住,看向班芙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