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露有些失神地走在回自己小房间的路上。
她总觉得唐溪对她已经充满了怀疑,只不过仍未说破。
继续留在这将军府里,红露真的怕自己会暴露。
可是……那个人肯让她离开将军府吗?
红露脸上失望更甚。
想起今日是与那人见面的日子,红露改了方向,准备从后门悄悄溜了出来。
将军府里没有其他人,这的确是方便了红露的离开。
可谁知还没走两步,就遇到了隔壁的陈大婶。
“哎哟喂,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把你造作成这样!?”
陈大婶急匆匆地跑到红露身边,一脸心疼的看着红露额头上的伤。
红露一直都很乖巧且善解人意,附近的百姓都很喜欢她。
陈大婶更是看中红露很久了,很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就等着哪天彩礼备妥便上将军府提亲。
如今红露伤成这样从将军府出来,可不得让陈大婶心疼死了。
红露连连捂住自己的额头,“是我不小心弄的。”
她做不出污蔑子桑墨和唐溪的事,更何况这伤确实是她自己所为,怪不得任何人。
陈大婶一脸不信,“红露,咱们可都是给别人当过下人的,你这伤一看便是磕头磕出来的!不是说这将军府里下人都回老家了吗,莫非是将军……”
“并非子桑将军,陈大婶,你莫要再说了。”
红露听着陈大婶的话,眼眶红了,摇了摇头。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朴实的“关心”,有些感慨罢了。
可谁知红露的这番模样,却让陈大婶又误会了。
“不是将军,那便是将军夫人了!真没想到啊将军夫人平日里那般亲民和善,私底下竟然也是体罚下人的恶主!”
陈大婶这一番话,把周围好几个妇人都引了过来,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便开始在背后说唐溪的不是。
“你还真以为那将军夫人有那么简单,不过是一山旮沓出来的糟糠之妻,非但没有遭到下堂,反而如今能让子桑将军言听计从,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
“就是啊,你平日里看她那副做派,哪里像是简单之人。”
“红露你放心,我们都给你做证,你不要害怕!”
许是往日里将军府的主人都没有什么架子,对待邻里也亲切可嘉,所以才会在这种事情,让这群妇孺对唐溪随口唾骂。
说到底,更多的只是对唐溪的羡慕与妒忌。
凭什么都是糟糠之妻,唐溪却能被子桑墨疼爱有加。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罢了。
“真的不是这样,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
眼看着约好的时间快到了,红露不再与她们多说,便小跑着离开了人群,往街尾跑去。
京都的郊外,风景宜人。
只是红露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看这般美妙的景色,而是担心受怕地跑入了一间被废弃的旧宅。
等她到达目的地,里面已经站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啧啧,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那人语气里带着怜惜,只是表情却仍旧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