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双手捏着裙摆,心里咯噔一下。
四王爷常年养在褚天郧膝下,而八王爷却是早早去了封地。
兄弟二人一个天南,一个海北,多年分离,哪有感情可言?
如今明着说是道谢,暗地里不知有多少龌鹾心思。
心里明了,唐溪却端着笑,进退有节,铿锵有力,“四王爷说笑了,臣妇只是奉命行事,并非专为八王爷讨公道,而所谓的情谊,更是无稽之谈。”
无论二位王爷之间揣着什么心思,唐溪有自己的生活,才不可能卷入其中。
而褚玉景,也只是毫无关联的人。
不管何人问起,情谊二字,说来便是可笑。
“唐溪姑娘可能目的不是为了八弟,但是结果是有利于他的,我想八弟一定很感谢你。”
褚玉郢并不管唐溪初衷,他只在乎最后所造成的影响。
即便唐溪有心否认,可她助褚玉景摆脱困境,那也是不争的事实,褚玉郢会一直记住这一点的。
“王爷只看结果,可臣妇是看心。”唐溪抿了抿唇,有理有据的辩驳道,“臣妇只为保命,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过程中无论是帮了谁,或者是害了谁,皆不是臣妇的本意。”
“若因此困扰到王爷,臣妇深感抱歉。”
褚玉郢不说话,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唐溪,眼神里面凌厉的光,像是海市蜃楼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呵呵。”
未了,褚玉郢低低的笑着,脸上的神情说不清,也道不明,“唐溪姑娘真是个聪明人。”
“王爷谬赞。”唐溪说道,“若论聪明才智,谁能比得上四王爷?”
“我?”
褚玉郢指了指自己,苦笑一声,“是敌是友也分不清,天底下有我这种聪明人?”
话里话外透着何意,在场的三个人心知肚明。
尤其是子桑墨,表情尤为古怪。
毕竟褚玉郢会多加小心,有了这番感慨,其中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王爷不必如此。”
子桑墨道,“世人谁不知道,王爷博学多识,才高八斗,而读书人岂会头脑混沌,倘若王爷自觉愚笨,叫其他人情何以堪!”
“才高八斗……”
褚玉郢晃了神,喃喃叫着这四个字。
忽而,他歪了歪脑袋,眼神空灵,声音也是低沉,“这是曹植的故事吧?”
他的一个表情,子桑墨便猜中他心中所想了。
毕竟过去常伴君王身旁,揣度人心这一方面,无人会比得过子桑墨。
而褚玉郢那点小心思,怎会复杂的过君王?
“是。”自知褚玉郢的介意,子桑墨还是点点头。
“虽说子桑大人是武状元,但是文学造诣,总也不会太差劲吧?”
武状元听起来是比较武功的,但其实也会考文学知识,因此子桑墨不是个文盲。
恰恰相反,子桑墨的才情,和当今文状元相比,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褚玉郢不知道这一点,而这也不重要。
子桑墨不吭声,便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