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话的瞬间，苏曜眼底的柔和闪电般划过一丝皲裂。
那情绪的变幻特别快，快到我几乎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再看苏曜时，他眼底依然是笑意盈盈，柔和的等待我的回答，仿佛刚才的神色变化都是我的错觉。
只不过，我对苏曜太过于熟悉了，他五官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我都能轻易地捕捉到，此刻他虽然还在笑，我却感觉他的笑不同以往那么纯良了，反而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似乎有些感怀，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敌意，仿佛他虽然不记得我了，却对林明空万分熟悉。
不对啊，苏曜连我都忘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林明空？
我心头猛地一颤，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苏曜的距离。
我重新将面前的男人审视了一遍。
还是我熟悉的脸，是我熟悉的身材和声音，就连他给人的感觉都跟苏曜一模一样，都是那么和煦温柔，我几乎能确定，他就是苏曜，是我孩子的爸爸，可眼前的他除了失忆之外，还给人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那感觉我说不出是什么，但就是十分强烈。
就好像人还是同一个人，但里面装着的魂魄却换了芯子。
“林明空？你问他做什么？”
我不答反问。
林明空我当然不认识，但他的大名，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从苏溪嘴里，她当时误以为林明空是我爷爷，说我的画符天赋，应该是继承自林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