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狰狞,眼神阴沉,贝琪幽怨地瞪着吕佳薇,平时清纯可人的形象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
吕佳薇难以置信地摇晃着头,贝琪的转变太令她震惊了,不由自主,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现在都用什么口吻跟她说话了?
她的意思在怪她?
亏她还那么维护她,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理。
美眸逝过失望的情绪,吕佳薇那颗心如同浸入冰水,完全凉透了,她痛心地望着贝琪冷冷质问:“那么说,水暮寒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了?花千寻花店里的蛇是你请人放的?你每次说去澳门散心,每次都大花手笔,你是去澳门给小混混付钱?”
每说一个字,吕佳薇的心就猛地刺疼一下。
“花千寻本来就很该死,是她夺了我的一切的,我只不过是给她一点教训而已。你敢说,你是真的爱我吗?
我这是在自保,全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永远都忘不了我第一次将她带进贝家,你们看她那种眼神,我很害怕,我害怕她有朝一日取代我的一切,我也怕你们发现真相。”
贝琪的情绪很激动,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快浮起来了,扶在轮椅的手指攥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白了。
“那个叫花拓野的也是你找人杀的?你不知道吗?你现在满手都沾上了鲜血,你晚上睡觉不怕做恶梦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越是往下揭开,吕佳薇浑身透着一股凉意。
噗哧……贝琪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沾上鲜血了,你问我良心,我早就不知道良心是什么了。花拓野是他自己活该,谁让他替花千寻挡刀了,要不然那个贱人和她的孩子一起死了就一了百了,全都是他,那个贱种才会出现,因为他,才有现在的一切。
怕,我当然怕做恶梦!我的恶梦从我12岁就开始了,从那个最该死的方华告诉我你们的女儿另外有人、我是她调包的、我是她的女儿开始,我就一直做恶梦,你们知道吗?
呵呵呵……贝家16年前那场大火是我放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我已经懂得怎样不择手段了,全都是你们把我往不归路逼去的。”
吕佳薇不断摇头,“贝琪,你太可怕了!我是疼你,我没让你这样丧尽天良去害人。我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女儿还要重,你的心却是这样黑的,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白疼你了。
你一早就知道真相了,所以,当你遇见千寻的时候,你就一直害她,包括五年前的丑闻也是你弄的吗?”
吕佳薇哀凄地颌上双眼,她现在相信了,录音笔那道极其沙哑的声音就是方华,她还没死,她还活着。
“我不把花千寻往死里弄,要不然呢,让她回来夺回我现在的一切。她已经抢走水暮寒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你们越疼我,你们越是爱我,我就越害怕。
我怕你们发现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了、你们不再爱我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当时才12岁,你让一个12岁的孩子怎么想?是你们大人自私,是你们龌龊!”
“贝琪,你简直是无药可救了,我要报警,我不能再让你继续害人了。”说着,吕佳薇急急忙忙往外走,贝琪也滑动轮椅追了出去,她的苍白小脸写满了恐慌。
“妈,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害人了,我会改过自新的,甚至我可以跟你到国外定居的,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我以后的生活怎么办,连你也想我死吗?”
听闻贝琪的哭喊,已经来到楼梯口的吕佳薇蓦地震了一下,她顿住了脚步。
自己精心呵护长大的女儿,她疼了那么多年,她视她为生命,她怎么可能会想她死!
可是,她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狠毒,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敢下手。
吕佳薇纠结地颌上双眼,就在她犹豫的那瞬间,贝琪眼眸中的阴沉一闪而过,她来到她的身后,绝情地将背对着自己的吕佳薇推下楼梯。
“啊……”随着一阵痛苦的尖叫声,吕佳薇整个人滚落了楼梯。
瞬间,她倒在了血泊中不省人事。
贝琪那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双唇也在不听使唤地发抖,愣了几秒,瞬间赶快回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人看见她推吕佳薇下楼,若被人问起,她就说不知道。
坐在梳妆台那望着镜子,贝琪的恐惧毫不掩饰出现了镜子里头,她看到了,她笑了。
她哪有不害怕的,她都是被逼的!
沉思一下,贝琪拿起手机,手一颤,手机掉落地上了。
她挪动身子去捡,冷不防的,看到梳妆台下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起初,她以为是一个虫子,定睛一看后,她摘下来了。
原来是个窃听器。
贝家的人王八蛋,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阴她。
刹那间,她将那个窃听器砸碎了。
刚才她跟吕佳薇的谈话恐怕是被偷听到了,呵呵呵……她这次是逃不掉了。
“很好,都来吧,你们想把我弄死,怎么的我都要拉几个人垫尸底,我不要黄泉路上还是那么的孤单。”
贝琪下楼的时候看到贝家的佣人打电话叫急救车,她没有问吕佳薇的伤势,更不管她的死活,她没有停留,急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