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们也是刚来的,要不一起坐吧。”阮涵直直迎上水心柔的眼睛,她的表情显得可大方了。
虚伪!
水心柔在心里鄙夷了一句。
但是,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减半分,而且还是那样的灿烂,“不用了,你们先用餐吧,我和朋友坐那边就行了。我对我老公很放心的,他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因为他知道我心眼很小的,我会把他的皮拔了。”
柔细的声音伴随着笑意,阮涵听了心里直冒浓烟。
她扯了扯嘴角,牵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嫂子真风趣,开玩笑的功力又增了不少哦,佩服!”
“那是当然的,我老公调教出来的嘛。”
拍一拍唐亦森的肩,水心柔再重重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才往费洛的位置走过去。
坐在阮涵旁边的女人惊诧地望着突然出现的水心柔,她看到她大大咧咧不害羞地亲唐亦森,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
下意识地,她紧盯着阮涵,碍于唐亦森坐在这,她没有及时问出口。
唐亦森虽然没有吭声,可他的深沉锐眼有瞟着费洛的,他们还对视过一次。
听阮涵和阮星聊着,唐亦森时不时地搭上一句,那双让人见不着底的深眸却在时不时地瞟着水心柔和费洛。
“玛呀,我真的是饿死了。”牛柳意大利粉一上来,水心柔就不客气地动起了叉子。
她好像饿死鬼一样,吃得有点急。
从唐亦森的角度他完全可以看见水心柔,看她的吃相,他是想笑又心疼。
不见她一天,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还要是跟姓费那个小子在一起的。
不自觉地,他的俊眉蹙了起来。
唐亦森的细致表情阮涵看在眼里挺不舒心的,好不容易以阮星为借口约到他出来用餐,谁料到又让水心柔突然出现破坏了好气氛。
她的黯淡眼神下波涛汹涌,时不时地陪着阮星扯动嘴角,她的脸部肌肉却一动不动。
接完陆向南的电话,水暮寒心里五味杂陈,他的思绪也杂乱无章。
竟然是吕佳薇买下了花千寻那间花店,他就想不明白了,她若是想报复他的话为什么不用高明一点的手段?
水暮寒的办公室已经让秘书收拾好了,他就愣愣坐在皮质座椅上,单手扶着额头。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天色暗沉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灯并未打开,只有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闪着光亮。
电脑屏幕的蓝光照在水暮寒的脸上,将他木然冷峻的脸映衬得更加幽暗。
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火光若隐若现,在蓝光的映衬下还可以看得见缭绕的烟雾升起,散落……他的心情也一样飞扬,沉落……
办公桌上还残留着些微烟灰,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蒂。
水暮寒平时极少抽烟的,他也没有烟瘾,只是在心烦的时候会点上一两根烟,闻着熟悉的烟味沉淀平复心情。
今天,他可是抽完了一整包烟,心情不但没有平复一丝,反而更加的燥郁。
将最后一根烟蒂随手丢到烟灰缸里,水暮寒把电脑关了,拿起挂在椅背后的衣服慵懒地挂在肩上,他摸着黑离开了办公室。
跟着心里的感觉走,水暮寒去了花千寻的花店,那里已经关门了,周围残留着搬动过的痕迹。
紧接着,他又开车去了花千寻的住处。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门挤坏了,他竟然想迫切跟她解释清楚,她的花店不是他让人买下的,他是被人嫁祸的。
车子才停稳,水暮寒跳了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一口气跑上三楼,一路见到墙上的油漆和歪斜的字体,他皱起了眉头。
当他出现在花千寻家时,眼睛不自觉瞪大,心尖绷得紧紧的,更是不自觉地拧疼着。
“花千寻……”
一边大声喊,他冲了进去四处找寻,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没有回应,也不见人影,她家的门坏了,屋里的一切零乱不堪,好像是被人砸过似的,墙上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字体,红色的油漆怎么看就怎么狰狞!
“花千寻……花千寻……”
一声声叫唤只有回音回应着他,她的人影真的消失似的了。
水暮寒的双脚跟随着眼睛转圈,仿佛,天旋地转就在他的眼前。
原来,心拧疼的滋味是这么的教人难受的。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她消失了好,可是,他心里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搅得他心头像是缺失了一整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