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憋了花千寻一眼,他那张寒冰脸并没有增温。
人都在那里站着,谁都没有吭声,时不时地抬眸望着手术室门口上方的红灯。
抽完血,水心柔小作休息,她喝完了护士给的牛奶后,果断掏出包包里放着的、还没来得及吃的72小时紧急避孕药服下。
手没有出血了,她也走去手术室门口那等消息。
手术室的灯熄了,医生走了出来,立马,花千寻冲上去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花思拓的手术很成功,骨折的左腿已经植入不锈钢固定好了,后期需要注意休养。”
说完了,医生离开了,花千寻顿时感觉到她背脊冷飕飕的。
“花千寻,我真想把你掐死!”
冷硬的声音从齿缝间迸出来,水暮寒的额头青筋暴突,一双褐色的眸子烧向花千寻。
蓦地,他的大手死掐住了花千寻的脖子,并把她推到了墙壁上。
“喂,姓水的,有钱就了不起吗?快把花姐放开!思拓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已经把他当成了拓野哥的孩子。”
和花千寻一起送孩子来医院的花允浩一把拽住了水暮寒的手,他试图掰开。
他答应过拓野哥的,一定要照顾好花千寻母子,他不能让别人欺负他们。
“哥,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让花千寻跟你解释。”
“心柔,你滚开,不关你的事。今天我一定要掐死这个贱女人!”
水心柔被水暮寒猛然一甩,她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听到砰的一声响,水心柔却没有了任何反应,反射性地,水暮寒回眸看了看。
“柔柔,你怎么了?”
刹那间,水暮寒松开了死掐着花千寻脖子的手。
他的俊脸布满黑线,下巴也绷紧,目露凶光幽怨地瞪着大口大口喘气的花千寻,“你怎么不去死呢?四年了,你还想怎么样?”
“若是柔柔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水暮寒,你真的很过份耶,你知不知道花姐这四年是怎么过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资格怪她……”
“阿浩,闭嘴!别说了……”花千寻扶着墙,余惊未定,她的小脸直泛白,她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吼花允浩。
从来没有想过,水暮寒会是如此的恨她!
“花姐,你不用对这种混蛋客气的,你不想想,他刚才是怎么对你的……”很是气愤,花千寻又不准他说,花允浩把死都撒在了墙上。
他紧握成拳头的大手狠狠地砸在墙上,那一捶蕴含了太多的委屈和艰辛了。
“我替拓哥死得不值,很不值……啊啊啊……”
心里的幽怨压抑了四年了,一起起那触目惊心的过去,花允浩没办法冷静下来。
水暮寒把水心柔抱了起来就往急救室走去了,他没看花千寻一眼,他也不顾她的死活。
自嘲地笑了笑,花千寻的心里有一种涩涩的苦楚在荡开,心也一阵一阵地拧疼。
“阿浩,谢谢你!我没事,我们去看看思拓吧,他一定会很疼的。”
提到自己的儿子,花千寻的眸光充满了柔情。
若不是思拓突然被撞,要动手术危在旦夕,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水暮寒有任何的瓜葛了,她也不会去找他。
甚至,他们一直都不会见面,就那样一直过下去。
有儿子陪她就够了,她什么也不想了,老老实实的种花,卖花。
“花姐……”
有一点点失魂落魄的样子,花千寻扶着墙往花思拓的病房走去了。
她累了,真的斗累了!
当花拓野满身的血迹染红了她双眼、双手、衣服,他死在她的怀里的时候,她只想过一些平淡的日子了,和孩子好好过。
唐亦森一直打水心柔的电话,一直都处于关机的状态。
直到水暮寒给他来电了,他才知道她在医院晕倒了。
唐亦森来了,他接替了水暮寒继续守着还没醒来的水心柔。
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陆向南一接到水暮寒的紧急电话,他就往医院赶来了。
“你帮我调查花千寻这四年以来的情况,还有,帮我做一个DNA检测报告。那个孩子在我安排的VIP病房……记住,要秘密进行。”
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水暮寒眯着深沉的眼眸,慢条斯理地吐呐。
他的西装外套随性地搭在肩上,他的表情弥漫着一丝少有的颓废。
“好,总裁。”
“你先回去吧,今天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
“总裁,今晚你已经订了位置跟贝小姐吃饭的……”陆向南好意提醒,这个样子的总裁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他四年前要离婚的那个模样。
没有犹豫,水暮寒坚定地说:“取消,你跟她说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