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忽然一甜，荀季凉侧头呕出一股鲜血，血液在湖水中晕染开去，没消多时便散去不见。
湖水疯狂涌入口中，荀季凉憋不住，呛了好几口水，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
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女子身影，穿着与她无二，面容却截然不同。
她笑眼弯弯，淡淡红唇，看着荀季凉，伸出手来。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喊着别过去！别伸手，可不由自主的。
她将手伸了过去。
那女子忽然转而脸色一凛，将荀季凉扯了过来，只觉得身体似乎要分成了两半，她努力将手收回来，可对方紧紧抓着自己，意识开始抽离了。
“荀季凉！”
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喊着，声音飘渺似乎很远，忽的炸裂又似乎很近。
荀季凉猛的睁眼，那个女子忽的不见了。
她努力抬起手，可身体却越来越沉，眼前再次一片黑，她足边触到了水草，一下子被勾了住，脑袋里一片混沌，如刀剐过。
像是脑子里被强行塞进去什么，一大片记忆胡乱浮出，那个女子时隐时现，不断拉扯着荀季凉的意识。
手臂忽然被扯起，荀季凉最后看了眼来人，昏了过去。
颜末离用力拉了拉荀季凉的手，瞥见她双足被水草缠住，又游过去将水草解开。
荀季凉似乎昏了过去，嘴边冒了些气泡，待颜末离再游回去的时候，情况岌岌可危。
不能再犹豫片刻。
颜末离右手环住荀季凉的身体，吻住她苍白的唇，将气渡给她，左手划着水面游上去。
似是被什么击中，像是什么东西被解了开来，在那一刻，所有记忆一涌而入。
泪水从眼角溢开，瞬间散进的湖水里。
感觉到温软湿滑的东西在口中掠夺一般搅绕着，荀季凉努力睁开眼睛，迷糊中见颜末离正吻着自己，慌忙推开，颜末离却将她抱得更紧。
“别动！”他轻呵一声，又堵住了荀季凉的唇。
视线再次模糊，颜末离将她带出了水面。
岸上，莫汐恼怒地看着颜末离和荀季凉。
发丝胡乱扯着，湿湿的沾成一股一股，粘在脸上，苍白的如死人一般。
颜末离喘着气，将荀季凉抱上了岸。
“你救她是什么理由？”莫汐一字一顿道。
“她有用。”
“什么用？”莫汐紧追不舍。
颜末离不知觉将荀季凉抱得紧了些，莫汐垂眼看着颜末离的手，颤了颤。
“你喜欢她？什么时候喜欢的？”
颜末离少见的敛了笑容，肃然了脸，没说什么，往前走去。
莫汐上前一步拦住：“她闯我月梢谷，按族中规矩，我该杀她！”
“你若杀她，为何还给我凰珠？你若要杀她，为何还带她去霆樾温泉？”
一句一句问的莫汐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