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秦酒也想不出理由。
不过她还是半开玩笑一般的随口说了一句,“老爷子心里该不会是喜欢你的吧?”
靳临沉只是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没有说话。
秦酒扑过去,一只手戳着靳临沉的腰,“总觉得,事情有点太过于顺利了。”
靳临沉了然,“你说的是你姐姐的事情?”
秦酒点点头,“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出来的人,突然就那么容易被找到了,高兴之余,总觉得有点不太真实,说不上什么感觉,反正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靳临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人回来就好,至于其他的,慢慢看吧。”
秦酒嗯一声。
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两人聊了几句话,秦酒指使他,“给我削个土豆。”
某人二话不说直接撸起了袖子。
价值不菲的衬衫被他随随便便的挽上去。
秦酒只是淡淡的觑了一眼,笑着说他,“暴殄天物。”
傍晚
饭桌上。
秦酒给大人倒了香槟,给小孩破天荒的拿了雪碧。
宋倾心连忙说道,“酒酒,我不可以喝酒的。”
秦酒愣了一下。
然后笑着说到,“没有关系的,那喝雪碧可以吗?和孩子一起。”
宋倾心轻轻的说,“还是给我一杯白水吧。”
秦酒二话没说。
就去倒了一杯白水过来,放在了宋倾心的手边。
宋倾心一只手握着水杯,似乎以为自己打扰到了秦酒雅兴,小声解释了一句,“酒酒,我以前给蓁蓁捐过一个肾,医生叮嘱我不要喝酒。”
秦酒的手指微微一颤。
高脚杯没有拿住。
落到了地上。
玻璃打破,声音异常的清脆,好像平静无波天空中的一道闷雷。
秦酒赶紧蹲下。
一边捡玻璃,一边笑着说,“姐姐,我没怪你,我以后会陪你一起好好的补身体。”
宋倾心舒了一口气,“谢谢酒酒。”
秦酒捡起碎玻璃片。
一滴眼泪啪嗒落在了打湿地板的香槟上,“我把玻璃去扔掉,你们几个小的千万不要光脚丫,听到了没有?”
说完也不等孩子们点头,秦酒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
她在厨房里狠狠的缓了缓。
逼退眼睛里即将喷涌而出的热潮,情绪差不多以后才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
宋倾心提出想要回家看看。
秦酒亲自带他回了宋家。
宋怀仁坐在院子里,葡萄架已经枯萎,他躺在躺椅上,旁边的小木桌上放了一个收音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剧——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夜黄土陇头送白骨,今朝红纱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的烟花巷?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宋倾心慢慢的走过去,“爸爸。”
宋怀仁蓦地睁开眼睛,“心心?”
宋倾心点点头,“是的,是我,爸爸,你还好吗?”
宋怀仁神情仿佛恍惚了。
他总觉得好久好久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人叫过自己爸爸了。
他慢慢的从躺椅上站起来。
拉着宋倾心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