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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人人想扶大赦赦[红楼]|作者:朱大概|分类:N次元|更新:2021-04-05|字数:13823字

当今话一出口, 就要直接让贾赦做了太仆寺的少卿, 理由竟然是听说别人讥讽贾赦, 背地里称他是个马棚将军, 所以当今就要让他对得起自己这个有讽刺意味的外号。

这也太儿戏了吧?!不说贾赦, 就是一众朝臣也都愣住了。当今即位以来, 一向表现是沉稳大气, 处理起政务来也算井井有条,轻重拿捏得很是到位。要不也不能在太上皇不想放权的情况下,还能把权利一点一点收拢到自己手中, 还把自己的政令一点儿一点儿推行开去。要不是还有一个孝道压着,太上皇之令能不能出得了大明宫都要两说。

这样的圣人,发出这样的命令, 难道是在试探朝臣之心、看看是不是还有人心向义忠亲王?有那心思转得快的大臣, 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准备一会儿若是有人打头, 那自己也要做一个直言谏君的诤臣!

吏部尚书没想那么多, 他是就事论事的直接奏道:“还请圣人三思, 太仆寺位列九卿, 少卿虽然只是四品, 可是所担之事皆关乎国家礼仪, 最是轻忽不得。贾将军一向未任过实职,怕是难当此重任。”

贾赦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是, 吏部尚书大人言之有理。臣一向未任过实职, 从来未办过差,不敢耽误了差事,更不敢以待罪之身,使朝庭蒙羞。还请圣人收回成命!臣实在是难当此……”

谁知道他这边还没说完,那头也一样参加大朝会的忠顺亲王已经向着御座上的当今高声赞道:“圣人圣明!”

朝臣与当今的目光都看向了忠顺亲王。没办法,能参加大朝会的人,都是宦海沉浮了多年的人精,他们好些都是经过这一轮夺嫡之争洗礼的人。谁不知道当年忠顺与义忠亲王已经撕破了脸,对方阵营里的人物,也都是相互攻讦的对象。就是贾赦所以成了京中尽人皆知的纨绔,也与忠顺亲王一脉着意抹黑不无关系。

现在忠顺亲王跳出来,高呼当今圣明,这是几个意思?能是单纯地讽刺当今识人不清、用人不明?当今与所有的朝臣的想法,出奇地一致起来。

贾赦却从心里往外发冷,只觉得这忠顺坑人的功力又见长,已经由着当面踩死发展到了想捧杀自己外加挑拨离间。这也是他从这两日忠顺亲王一反常态的表现中得出的结论。

果不其然,忠顺都没用当今问他,就开口对当今歌功颂德起来:“圣人之圣明,在见微知著,在识人之不拘一格,在用人之人尽其材!”

嘲讽,这绝壁是嘲讽,没错的。当今与朝臣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忠顺还肯嘲讽,那就证明他不愿意让贾赦得到任何实职,也就说明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勾搭到一起。

当今这一口气,比朝臣们松得更大一些,毕竟他已经准备让贾赦成为一个解压工具般的存在,若是这样的人又与忠顺联系到了一起,那他再想找出这么一个合适的人,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事。

可是人家忠顺的话还没有说完:“想这贾赦,虽然顶了纨绔无能、昏溃无用之名,却也是为了上安老母之心,下尽友爱兄弟之责。可见其是至诚至孝、至情之性之人。这样的人,一旦圣人启用于他,他也会对圣人感恩戴德,忠心王事。”

“就算是他没有任过实职,可是即能自鉴定古董,想来他向学之心不差,不用几个月也就能上手了。用几个月的时间,得一忠臣能吏,实在是我朝之大幸。圣人圣明,还请圣人即刻下旨,命贾赦到太仆寺任事。”

忠顺亲王每一句话都是在夸贾赦,每一个字里都透着真心实意的诚恳。可是听得贾赦却是脊背发凉,浑身颤抖,这回掉下来的泪就是真心实意,一点儿装的成份都没有了:

“忠顺亲王谬赞,臣实不敢当。想臣每日里只知道在家中饮酒自娱,对家业尚不知有几何、在何处,家中奴仆尚不能管束,以至其为恶而不自知。臣如此愚钝,正该闭门思过,好生整顿仆从,或是请圣人革了臣的世职以谢天下,庶几能使先父生前英名不至蒙尘。又哪堪任要职,延误朝庭大事。”

见贾赦竟如此推托,甚至都不惜自暴其短,忠顺亲王也急了——他是要与贾赦了了因果,不是要打压此人的。若是今日能借当今之手,让贾赦就此走出家门,成为一个于国有用之人。

等着过上一段时日,他再帮着贾赦小小不言地立上一两个微末功劳。就能有人说上贾赦两句好话,而不是现在这样,贾赦一出门,听到的都是一边倒的骂名,两人之间的恩怨也就算是消了,他此世历练的因果也就又少了一桩。

这才是忠顺亲王积极想要与贾赦修复关系,还一味向他示好的根本原因:自当今登基之后,忠顺亲王心下失望、愤懑、嫉妒等等情绪统统爆发出来。没消愁处,只能喝得酩酊大醉,以解心中烦怨。

谁知却于醉中见一白发道人,对其断喝:“痴儿,你还不悟么?”

忠顺便如醍醐灌顶一般,想起前世今生之事来——他本不是此世之人,只因心性不稳,嫉妒师兄天份好,得了师父单独授法,竟然趁与师兄一起外出历练之际,在师兄与妖怪打斗之时舍师兄而去。等着算时候差得不多,才回师门求救,却发现师兄已经尸骨无存。

当时他正在暗中庆幸,觉得师父从此眼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之时,师兄却被亲近的门派送回,是其外出历练的弟子在师兄危难之际救了师兄,为师兄治疗伤势,等恢复之后才送回师门。

这下子他的一切行径都暴于人前。师父本想清理门户,却得师兄为其求情,让他到这个小世界来历练一番,打磨心性。也是为了让他尽早醒悟,才让他生于世间最富贵、权利强大,却是争斗最集中的地方——皇宫之中。

看明白前尘,忠顺也就明了此世之事——权利相争又如何?打铁还得自身硬,自己当日不努力,师父自是偏爱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师兄。

一如此世,当今看似不争不抢,实际一直默默积攒着实力,又时时在太上皇面前表现得孝顺听话。等着自己与义忠斗得两败俱伤,太上皇即害怕自己不得善终,又拿捏不好如何善后之时,可不就想起又孝顺又听话的儿子,才让当今异军突起,登上皇位!

争是不争,不争才是争。忠顺一下子打开了心结。他本想着即是自己已经醒悟,心境还有所提升,应该随着师父一起回到山门,稳心定性好生修练才是。

可是试了几次,他都不能冲破这小世界的壁垒。掐指一算,才知道自己在这方小世界里,争名夺利之际,欠下 几段因果,需要偿还之后,才能重回修仙世界。

其一就是对当今。因忠顺本是甄贵妃之子,从小就得太上皇宠爱,要不也不能兴起夺嫡之心。就算是后期太上皇已经露出属意当今之意,他也没少让手下之人为当今找麻烦,甚至还行出过暗杀之事。

虽然只是一方小世界的君主,那也是紫微星君护持之人,欠下这样的因果,若是不能偿还,就算是他能跳出这方小世界,怕也难逃紫微星君报复。因此上忠顺自当今登基之后,已经表现得沉迷于玩乐,不问朝事,算是一点点消磨着与当今之间的因果。

另一个就是贾赦,两代国公之后,那两代国公还都有擎天保驾之功,本该荫及子孙。就因忠顺对其不依不饶,至其只能窝于家中,于国于家无望。

这里虽然还有别人的手笔,可是忠顺这个最开始抹黑贾赦的人,也难辞其咎,只有令贾赦改了在人们口中的评价,才算是因消果散。

原本忠顺只想凭着一己之力,在京中散些流言,备言贾赦行为的种种不得已。可是谁知道收效甚微——贾赦平日只在家中,想说他些好话,谁又见过,谁又能相信?

正没抓挠处,可巧贾赦竟出门了,还让他给碰到了,忠顺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自是一再向着贾赦示好。

可不想贾赦竟接都不敢接他的示好,还一溜了之。还让人给劫走了!

忠顺掐指一算,这个气呀!

你自导自演也就算了,干嘛非得在碰到自己之后还演这样的戏?不过因此忠顺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又心急了——他与贾赦已经敌对多年,乍然示好,人家不起疑心才怪呢。

于是他就想着温水煮青蛙,不时地向着贾赦刷一下好感。现在当今要赏贾赦的官儿,可不就是一个示好的机会?发现有人反对,忠顺觉得更好,别人反对而自己赞成,等事成之后,贾赦还不得更感谢自己?

可是没想到,贾赦宁可自暴其短,也不肯接下自己的好意,忠顺亲王急了:“圣人已经给你三日假,让你回家整顿家事,难道还不够吗?”

听到忠顺急赤白脸地想着让贾赦做官,当今看向他的眼神,就如打量一个怪物一样。贾赦想到的问题,当今也想到了,那就是忠顺不对劲,很不对劲,这就不是那个原著里一心与荣国府做对的忠顺亲王的作派!也不是一个还惦记着皇位之人的作派!

事出反常必妖,当今心里有了决断,顺着忠顺的话,对贾赦道:“贾赦!你好歹也是荣国公嫡长子,想他从前何等英武,为国任事何等尽心,从来不曾推托过一件差事。怎么你竟全无乃父之风?”

说完也不等群臣的反应,直接拍板道:“就这么定了!贾赦给假三日,随礼部与顺天府处理好你府里那些烂事,四日后到差!退朝!”说罢拂袖而去。

当今都走了,朝臣们自然也就流水般退出了大殿,可是每一个经过贾赦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他一眼。

贾赦已经深居简出了二十来年,从没这么引人注目过。就算是已经打算这一世活得随心顺意,贾赦还是让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要不是他骨子里纨绔惯了,不愿意在人前跌份,说不定已经站不稳了。

等出了殿,来到宫门之前,贾赦发现王子腾与史家兄弟都在等他。忠顺亲王虽然没与他们站在一起,也不时地看向这边,显然也是有话要与他说。

向着王子腾等人苦笑了一下,又拱了拱手,贾赦还是先来到了忠顺亲王面前,也不管别人如何想,直接给人跪下了:“王爷 ,臣知道臣年少之时,对王爷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给臣指条明路,说说究竟想让臣如何赔罪,才肯饶过臣。”

忠顺亲王本来见他过来,还当人是要给自己道谢,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个,不由得面色大变,想想才摆出一幅狞笑的样子:“即是你不识抬举,那就等着吧。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名符其实的马棚将军,能安稳做得几日!”甩了袖子扬长而去。

等忠顺亲王走了两步,王子腾等人才上前来扶了贾赦一把,只觉得入手沉重,贾赦一身的重量都要压到自己身上了,可见真是吓得不轻。

贾赦向王子腾点头做谢,就要向自己的马车而去,王子腾忙拦住他道:“恩侯,礼部与顺天府的人,怕是等着你呢。”

是了,当今可不光是赏了自己一个实职,还让自己收拾家里的乱摊子呢。贾赦看向王子腾的眼里就有了感激,觉得此人后来能位极人臣,单这虑事周全就有可取之处。

史家兄弟也都上前,他们都觉得自己前日荣国府一行并不算亏——若是让礼部的人发现荣国府的老太太私占公中钱财,那脸可比在贾赦一人面前丢得大得多。

王子腾与他们心思相同,对贾赦当日不依不饶要把公中所失都追回,竟起了感激之心,所以给出的建议也是实心实意的:“此次即是礼部都参与了,贵府之事,还是慎重些才好。”

贾赦咧嘴苦笑了一下:“你们也都知道内里实情,我也就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府上之事,老太太不插手还好些,若是她插手了手,还让人家礼部知道了,怕是不好善了。”

史家兄弟一拍胸脯:“这个你尽管放心。你去礼部请人,再汇合了顺天府的人,怕是得一会儿功夫。这期间自有我们兄弟先去见姑母,将里头的厉害与她说清楚。”

史家人主动对上贾母,贾赦自然求之不得,向二人道句辛苦,也不敢多说,上车奔礼部而去。

会齐了人,一人上朝的贾赦,倒是带着一串的人回了荣国府。也不知道史家兄弟是怎么与贾母说的,她那里竟是没有一句话传出,由着贾赦陪着看了各处规制,提出了整改的意见,礼部的人就先走了。

顺天府的人却没有跟着走。他们一来,直接就把宁荣街后街两头给封住,只许进不许出,然后就按着荣国府提供的管家名册,一家一家地查验起来。

秦安是随着顺天府的人一起查验的,一边看着查验出的东西,一边不停地诅咒这些该死的奴才:看看从他们家里查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说是主子打碎的小摆件、瓷器都是小儿科,那金子银子是平常物,就是庄子、铺子都不在少数!

不过就是做人奴才的,哪怕是从他们太爷爷那辈起,每个人都不吃不喝,月钱全攒下也置不出这么多东西来!

顺天府的人也是个个惊心,一面查验一面问秦安这些人该如何处置?秦安毫不犹豫地道:“即是圣人都让各位来查验,那自是要按着律法处置!”

按律,奴才不得有私财。若是主子赏得还罢了,若不是主子赏的,那就是偷盗主子财物。而偷盗主子财物十两以上者,死!

凡是让查验的奴才,哪家的财物没个万儿八千两,都不好意思做荣国府的管事。可是当日拿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哭得就有多伤心,想找各自主子求情的心就有多迫切。

这些年来,能在荣国府做稳了管事的,大都是贾母与王夫人的陪房或是他们的实在亲戚,这些年没少迎合各自的主子,给大房之人寻麻烦。秦安平日见了恨不得给他们几脚,此时更不理会他们的哭叫,只让顺天府的人一体带走。

至于东西,呵呵,即是偷了主子的,那自是要交回主子手中。现在这府里可是自己老爷说了算了!秦安现在可是干劲十足呢。

谁知道他中午请顺天府的人一起用了饭,到傍晚回来向自家老爷汇报战果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老爷竟然病了,还病得十分严重。

这下子秦安可就失去了主心骨,自己主子这些年一直郁郁寡欢,他是知道的。现在好不容易能自己当家作主,还得了实职,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怎么倒病起来了?

“不知道太医说老爷的病,可有什么关碍没有?”面上还算是谦恭,可是秦安对邢夫人话里还是透出了些不满——自己老爷身子骨一向不错,怎么好好地就病倒了?太太只说请过太医了,可是太医是怎么交待的,竟然也不与自己说上一声。

邢夫人也知道秦安在贾赦眼里不比别个,对他的语气也没有计较:“太医只说老爷本就受了惊吓,没有好全。怕是今日上朝的时候又劳累了些,这才把病发出来了。”

秦安听了才算放心,只是受了惊吓还好,毕竟比这还大的惊吓他们老爷也不是没受过。只好向邢夫人行了礼,一面打点着让人把收上来的东西单独先放着,一面让人寻医问药。

却不知道此时贾赦身上已经烧得火碳一样,一幕幕前尘往事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当年他虽然不得贾母的眼,却因着祖母老国公夫人之故,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贾代善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无奈性子已经养成了,想扳过来也非易事。

等着贾代善再一次出征,还是皇帝的太上皇就以贾赦需要教导为由,让他与皇子们一起去上书房读书。其实说白了,就是以他这个荣国府的嫡长子为质。

可是那时的贾赦哪儿懂得这个,只知道自己能与皇子们一起读书,是莫大的荣耀。又因贾家几代军功,皇帝对他都和善几分,更觉得这天下都是贾家守卫的,对皇子们也没有什么惧怕。

可是皇子们也是骄傲的,能愿意让一个外臣之子如此不驯?所以给他下绊子的、告黑状的不在少数。就在这时,先义忠亲王率先向贾赦伸出了橄榄枝,与他同进退,共荣辱。可不就把还不大知世事的贾赦给感动坏了?自此与先义忠亲王一日亲近过一日。

那可是先皇后嫡子,还是皇帝的长子,即嫡且长,有几个不觉得这位就是皇位当然的继承人?!贾赦那时觉得,自己能与之交好,才算是寻了个大大的靠山,就算是自己还是一事无成,也不愁没有官儿做了。

贾母当日也因此对贾赦和善了不少,让贾赦更以为自己所为是正确的,与义忠亲王越加亲密起来。不料他是真心相交,义忠亲王看重的却是贾代善手里的兵权。等着贾代善得胜归来,听了义忠亲王门人若有若无的示好拉拢,才知道自己的长子,给自己闯下了什么样的祸事。

可是为时已晚!贾赦是个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硬性子,贾代善无法,只好请自己的母亲出面,为他求娶了书香门第的张家女,指望着能借那一点书香,平一平贾赦的性子。

开始两年还不错,贾赦与张氏琴瑟相合,还能不理会义忠亲王的召唤。可是他是个玩心重、又好面子,让人激将了几次又故态萌发。张氏此时才有了贾瑚,正是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时候,也没多劝他。

如此贾赦与义忠亲王一脉走得越来越近,以至让人怀疑贾代善都已经站队了。要不是贾代善自己进宫与那时的皇帝哭了一鼻子,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也会让皇帝渐渐边缘化。

至此贾代善对张氏也有了些意见,觉得她不能规劝贾赦,听凭贾母对儿媳妇百般刁难,让张氏的身子一点点弱了下来。贾赦还算是心疼媳妇,出去的少了些。加之此时贾赦祖母亡故,他做为承重孙是要守孝的,才算是安静了三年。

也是在这三年里,义忠亲王的势力越加发展了起来,而当时的安郡王、现在的忠顺亲王的势力,也一点点地建立起来了。义忠亲王一向以和善示人,就是招徕的门人,也多走这一路。所以他急切地需要一个贾赦这样即有背景又性子莽撞的人,来正面与和郡王的人掰一掰手腕。

所以出了孝的贾赦发现,义忠亲王并没有因自己守孝就与自己疏远了,反而对自己更加倚重起来,向自己道出了多少的烦闷,可见是以知己待自己!

贾赦虽然书读得不多,可是让张氏那么熏陶着,还是知道些君以国士待我,我必报以国士的道理的。一心成了义忠亲王的马前卒,与忠顺一系人马斗得不亦乐乎。

却不想义忠亲王因自己年岁渐长,皇帝还没有立太子之意,却对忠顺等幼子颇多袒护,激得他不惜铤而走险,要行逼皇帝退位之事。而他最大的依仗,却是身后有一个贾代善的贾赦!

按义忠亲王的计划,到时他把京营节度使的嫡长子带到身边,不怕那京营中人不听他的指挥——到时兵荒马乱的,情急之下谁还能分辨出,贾赦行事没有得到贾代善的认可?!到时京营把皇城一围,皇帝退位还则罢了,若是不退位,那就只能驾崩了。

计划得很好,贾赦还傻乎乎地和忠顺亲王的人你来我往呢,就让人老成精的贾代善发现了蛛丝马迹,率先向着皇帝告发了。结果皇帝就是皇帝,能忍人所不能忍之事,竟让贾代善按兵不动,看着自己儿子如傻子一样让义忠亲王当成枪,左扎一下右扎一下,还自以为整个京中他都能横着走了。

不光是贾代善在看着贾赦,就是皇帝也让人盯着贾赦呢——贾代善虽然出首了义忠亲王,可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与贾赦一起演一出捉放曹?若不观察清楚,皇帝怎么还敢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一个不知忠于谁的臣子手里?

好在贾赦是个使力不使心的,没几天就让皇帝明白,自己儿子对贾代善的儿子只是单纯的利用,并没将自己图谋告诉他。得到这个认知的皇帝,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儿子是利用人的一个,还是同情贾代善一回,就得到了义忠亲王要出城狩猎的消息。

在他的指使之下,贾代善再一次对贾赦动了板子,让他起不得身,没能与义忠亲王一起出行,又身先士卒地与义忠亲王的死忠对上,还生生挨了一刀,算是救了微服来看自己儿子能闹到什么地步的皇帝的命!

这一次的救驾之功,贾代善没有得到任何封赏,还搭上了自己的健康,堪堪算是保下了贾赦之命。可是贾赦却不明白,只觉得自己父亲向自己最好的朋友动了刀子,是陷自己于不义,很是冲撞了贾代善几回,让他伤上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