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使徒裆部出现的又长又粗的东西自然不是“那玩意”，而是一根根半透明的，看起来极其脆弱的水母触须一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
夏良心里一惊，但是后退已经来不及，那些在半空中挥舞的半透明“神经触须”上突然散发出来穿透一切的精神气浪，扑鼻而来击中了他的意识。
“和蝙蝠女一样的攻击？”
夏良脑中刚刚涌出这个念头就感觉眼前的一切天翻地覆，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渺小的人类，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绝望。见识一下……”
“吾主【撒孜柏隆】吧！”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夏良意识中响起，然后夏良的眼前出现了光亮。
他看到了无尽的星空深处，由一个个星系组成的邪神披风，以及披风下那个凡人无法直视，不可名状的恐怖阴影。
【撒孜柏隆】的真身。
……
夏良中了使徒最后的算计，将他的意识拖拽到了隐隐和使徒有精神联系的邪神【撒孜柏隆】的伟大意志之中。
相当于通过使徒，夏良此刻和不知道多么遥远距离之外，也不知道多么庞大和不可思议的【撒孜柏隆】，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一个人看到某个东西的轮廓后，第一反应是看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
所以，夏良本能的被以星空为披风来包裹自己身体的【撒孜柏隆】吸引，想要看清楚那披风下的阴影是什么形状模样。
而这样以凡人的目光凝视那样的存在，无疑是拿小霸王游戏机的处理芯片去处理一张几个G的超高清图片，结局自然是系统崩溃，陷入宕机（死机）之中。
仅仅接收对方的视觉模样，就让夏良凡人的大脑陷入了空白，无法继续正常运转下去。
其实这很正常，一个从小失明的人刚移植视网膜后，睁开双眼看世界，哪怕只是很普通的画面都会让他立刻陷入大脑负荷过重，然后头晕眼花甚至昏迷的境地。
从来没有接触过色彩画面的大脑，无法承受突然涌入的大量信息，不得不做出自我保护。
而夏良也是这样，仅仅直视魔神的身躯，试图理解它的轮廓和形状，就让自己的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也是很多神话中，描述“神”这种生物不可名状，不可直视，甚至不能说出它的真名的原因。
信息量和数据量太大，人类的大脑和灵魂根本承受不住。
不过，夏良并非独自一人。
“吓唬谁呢这是？”
茫茫然的空白中，夏良突然听到系统明显十分不爽的声音。
然后，所有的异常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夏良眼前的一切也由空白恢复成了星空。
系统似乎做了什么手脚，过滤和处理了夏良眼前的一切，让他得以用人类的双眼观察不可名状的存在。
“这是……”
夏良终于看清楚了【撒孜柏隆】的真身。
魔神披风下的阴影，其核心如同一截不规则的圆柱体，而脚下则分裂出无数根须状的东西由粗到细的扎入宇宙虚空深处，而披风边缘则探出无处细小的根须，如同树枝一般深入到一个个星系之中。
“一颗树吗？”夏良的脑袋本能的蹦出一个形容词。
“没错，其实就是一个类似树的小克苏鲁，你可以称呼它为【小树妖】。”系统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树妖？小？它，它有多大？”
夏良看着光是一根触须就跨越数个光团和其中漆黑隔离带的【撒孜柏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那一个光团可是一个星系啊，繁星无数，丝毫不比银河系小的星系。
“大？这个不好说，毕竟它是跨维度生物，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它在当前维度的模样，非要拿大小来衡量的话，本体大概高一千万光年吧！”
“一千万光年？”
夏良感觉这个数字大到……
没感觉哎！
“太阳系直径是多少？”夏良本能的问道，决定试图去理解一千万光年的概念。
“0.003光年。”系统准确的回答。
“0.003？一千万？嗯，看来这家伙真够大的。”夏良一脸茫然的说道。
以他目前的物理学知识基础，根本没法理解。
“一般吧，遇到一些真正的大家伙，一口就吞了。”系统想了想说道。
“哦，那还真是【小树妖】。”夏良点了点头，眼里一片茫然。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我草，我在和系统说什么？我不想知道，我不想去想。”
夏良急忙捂着脑袋，闭上双眼，不去看，不去想。
“对现在的你来说的确是夸张了点，不过放心，这样的小可怜，以后你可以一只手按在地上摩擦。”系统安慰夏良。
“那是多久以后？”夏良抬头好奇的问道。
“依照目前修炼条件，几亿年后吧！你能活那么长时间的话。”系统不以为然的说道。
“……”夏良愣了愣，闭上眼睛，抱住脑袋，继续掩耳盗铃。
“咦，这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