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子倒是听得口角流涎，一边罗文渊却是忽然笑得有些难看，没有说话，牧静海伸手悄悄拍了一下朱留岩，朱留岩却似不知。
牧静海赶紧堆起笑脸，对着罗文渊诚心道歉：“留岩老弟心直口快，文渊兄不要见怪。”
“啊，没事没事，朱老二为人直爽，老夫倒是欢喜得很呐，哪有见怪之礼？”
马上又换了副笑容，罗文渊笑着回道。这时候朱留岩也不多留，一手拉扯牧静海手臂，对罗文渊拱手：“已经不早了，您老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与静海兄这次前来多有打扰了。”
双方客套着，说完，朱留岩示意后，牧静海一滞，似注意到外围情况，两人很快离去，竟连雨伞被风刮坏也不管不顾。带着灯笼消失雨幕之中。
直到距离百草谷足足十里地远近，才都停了下来，拔剑将跟上来的两个手下斩杀，抛尸原野。
两人收拾完后找了地方躲雨，在前边不远处突出的岩石下暂歇片刻，牧静海盯着朱留岩，道：“看样子是有好几十个人，这群人究竟什么来历？老二，你看得出来不？”
朱留岩道：“大哥，管他们什么路子的人，只要装作不知道就行了，千万别招惹上什么麻烦，敢这样直接对合欢宗动手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而且今晚他们肯定不止那么点人。”
这一点牧静海深信不疑，合欢宗实力再怎么不入流，也不至于能叫这么点人翻了天，想必其他地方还有不少人，今晚他们算是运气好，才躲过这一劫，牧静海点着头，思索道：“可是文渊兄于我有恩，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仗义？”
“不太仗义？”哼笑着，朱留岩道：“若是大哥与我遭此大难，旁人也不见得会拼了性命相救，顺手之劳，做一做又有什么，但这可是搭上性命的买卖！”
虽然说得难听，但是朱留岩说得也是在理，否则牧静海就不会一句话都不吭，甚至连一点的暗示都没有留下就直接离开了。
灯笼早已打湿，放在旁边，淡淡昏黄熏染这片漆黑的角落，如黑夜中绽放的花朵，只是灯火闪烁着，两个人的身影在雨水组成的帘幕之下跳动狰狞，使得这黑暗中仅剩的光明，也显得狰狞可怖。
他们所在的地方，上面突出岩石和地面似一只怪物张开大嘴，两个人的身影拉扯，就像是这恶兽的尖牙，在雨声淋漓中尖啸，低吼。
风更急了，似这天地都为它配上了台词，尖锐、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