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大的，还是酸楚。
那股酸楚包裹着他才涌起的幸福，酸的他想掉泪。
他又看了小娃儿一眼，这才走出卧室，宁婉在他身后，将卧室的门关上。
一直到走到玄关，宁婉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让她挽留几乎成了奢望。
萧云卿声音沙哑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会让你们母女俩，开心的回到我身边。我知道，过去的，还有这三年中的亏欠，怎么补都不可能补回来。”
“我是个混蛋，我真的欠了你们太多太多……”萧云卿说道，“娃娃……”
他声音沙哑的叫着，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让宁婉都不禁颤抖，抑制不住的拿手捂住嘴巴。
“能再叫你娃娃，真好。”萧云卿哑声道，“我……走了，这次……你别再离开我了！”
“呜……”宁婉手捂着嘴巴，仍然控制不住的哽咽出声。
在萧云卿转身的时候，她真的差点忍不住，就要留下他了。
可是她知道不能，这男人……一定要知道教训才行！
即使再想他，想跟他说她不恨他，她回来了，就是打算回到他身边的，她也要忍住！
一直到萧云卿出了门，最后又看了她一眼，不放心的嘱咐：“把门锁好。”
而后，耳边响起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她依旧冲着房门站着，捂着嘴巴，让眼泪断了线似的流。
她不敢出声，怕吓着晴晴，只能低低的呜咽，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边捂着嘴呜咽，边不自觉地冲到阳台，低头看向楼下。
没过多久，便看到萧云卿从楼道里走出，坐进了车里。
可是车子却迟迟没有发动，甚至连灯都没有开，也不知道他坐在车里，到底在干什么。
她忍不住看了很久，可是萧云卿就像是跟她较上了劲儿似的，好像带着股今晚就在楼下守夜的执着，就是不离开。
一直到夜风吹得她开始冷得发抖，她才不得已的进屋，只希望萧云卿能尽早离开。
她先去了小娃儿的卧室，想看看小娃儿的情况，没想到来到卧室门口，小娃儿的卧室门竟然是打开的。
小晴晴就赤着脚站在门口，两只手揪着睡衣，眼眶上还挂着红。
看起来有点无措，有点孤独。
宁婉没有说话，只是上前将她抱起来，然后两人一起躺到了床上。
“睡不着吗？”躺下之后，宁婉才轻声问。
小娃儿点点头：“没想到我也会有爸爸。”
“傻瓜，你当然有爸爸！”宁婉揉着她的小脑袋瓜，心中微酸。“而且，爸爸爱你，也爱妈妈，就像你幼儿园的小朋友的爸爸一样。”
“妈妈……”小娃儿的声音仍然清脆稚嫩，像铃声般好听，只是声音有些拖长，有些迟疑。
“嗯？”宁婉轻声应着。
“刚才……你跟那个……”小娃儿不太习惯，她有些委屈的瘪嘴，叫不出爸爸来。
三年了，“爸爸”这个词就没有在她的意识中出现过，现在突然蹦出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告诉她这是她爸爸，小娃儿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偶尔，她也会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她该叫爸爸的男人，可也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出现。